斋藤凉子和缓地笑了笑,“白凡刚刚在和一个人说话,我只是很好奇他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认识的人。”
果然还是让斋藤院长看到了奇文,钟白凡的笑容里看不出正在说谎,“一个迷了路的中国观光客,听他的腔调似乎不太会说日文,所以我就顺便指点他车站该往哪个方向走。”
夜浅凝手上的东西几乎被钟白凡搬光光,只在她的手上留了一个小袋子,她摇头笑道:“烂好人一个,连谁有困难你都嗅得出来。”在中国到处去帮别人的忙也就算了,连在日本也帮得到人,这倒有点离谱,天底下怎么会有心肠好成这副德行的男人存在?
钟白凡耸了耸肩,“我无法拒绝助人的乐趣。”他颇具深意地直瞅着夜浅凝,眸间闪着异常迷人的光芒,“尤其是对你。”
闻言不由自主地微赧了脸颊,夜浅凝透明白皙的粉颊隐约地泛出血色,她的心脏不听话地猛在她的胸膛里撞击着。
她是怎么了?他不过说了句平凡无奇的话语,就令她砰然心动成这样,她在心底斥责自己的慌乱,倏然发觉有一股不熟悉的流动,甜甜的,仿佛有着与他一般温暖的温度,但却不会令她难受,反倒令她冰凉的身体泛起未有的暖意,使得她更加贪恋这种温度。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温暖呢?
夜浅凝蹙着眉,不解她的身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她渴望温暖,但她明白自己不能接受,为什么在她死心十几年后的现在,这种渴望又在她的心头浮现?
斋藤凉子笑得连眼都眯起来了,也将她手上的东西顺便塞给钟白凡,而后在他耳畔细微地低语,不让分了心神的夜浅凝听到她对他的警告,“我明白你在说谎,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浅凝。”
钟白凡漫不经心地瞄斋藤凉子一眼,她眼里的严肃令他微挑了下眉。她的眼神不若在育幼院时的天真,毕竟她一个人可以独立撑起这个育幼院二十几年的时间,时间所造成的沧桑老练,早就训练了她敏感察觉事物本质的能力。
他勾起一边嘴角,笃定地朝斋藤凉子笑道:“你知道我不会的。”
白日的阳光再度被夜晚的寒意取代,入了夜后气温骤降,而院里的孩子仍活力惊人地躲避斋藤凉子的嬉闹,一个个在笑闹与温暖的关怀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