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和火热果真能有交集?
无可否认,两人的心里都明白这是一场抵死缠绵,可以脱变为人的传说像个给人梦幻的诅咒,在阴影的笼罩下又令人不可自拔,虽然那就像是潘朵拉宝箱里最后锁住的希望,在现实中理智不停地要求退缩,而与浓烈的情感交相争夺,可是又有谁能确信奇迹的发生?
两人之间没有人有勇气去问这个答案,保持距离的爱恋与分离无异,信不信早已不是想要的答案,就令悬宕的心意倾尽一身又有何妨?
寂静的月夜里传着坚实的塌雪声,夜浅凝在他的怀中仍不断地颤抖,一方面怀有可能的恐惧,另一方面则与他的体热对峙着,强迫自己闷下声去接受。
钟白凡将她抱进离木屋不远的谷仓,育幼院里的孩子们仍在沉睡着,住谁也无法想像在今夜浅凝的生命将会有多大的转变。
谷仓里堆满了农收后的麦草梗,钟白凡在月光的辨示下找寻一个最为隐密的角落,极为轻柔地将夜浅凝放在草堆上,少了她与冰雪一般温度的体温,他这才发觉她冰冷的气息令他的肌肉一直僵硬着,冻得未梢神经如麻般的刺痛。
他的眼光紧盯着她泛满冷汗的脸庞,仿佛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被紧揪着。
“浅凝。”钟白凡轻轻地低唤,在她睁开眼与他的双眸对望后,他淡淡地扯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很抱歉只能找到这种地方,这里实在太偏僻了。”
况且育幼院也不是个好地方,他不希望当两个人正在亲密时会有谁突然打断,两个人都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愿意与命运搏斗,错过今夜,也许他又会去想到不能多想的可能性,不再接受这种挑战。
夜浅凝从喉头挤出一声紧张的干笑,“别逗我笑。”少了他的热度,她的神智醒不少,但她明白自己深藏在体内的那股寒意倘若再冒出头,对两人试图改变现况的情形反而无益。
她感觉到他充满柔情的视线,在他专注的凝视下,体内的寒气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她的血脉中奔流着,吞噬他残留在她体内的余温。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试着将她内心的担忧启口,“你可不可以……”
“什么?”钟白凡坐在她身边为她拂去汗水,她仍然冷得吓人,但他既然同意了,就该漠视这些寒冷有多噬人,专心一意于她的感觉上。
夜浅凝难为情地不知该将视线往哪摆,最终她只好将视线越过他的发侧,盯着他身后的草梗堆,“让这一切结束得快一点。”
钟白凡蹙起眉,语气古怪地重复她的话,“结束快一点?”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她怕即将到来的事情,还是她怕羞?
他又不是野兽,他想让她对于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不会产生恐惧,自己早已决定会温柔待她,然她却要快一点,他朝她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