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事？是你潜意识让她消失的？”

“我就怕这样，这么一来，我不就成了凶手了……”她掩住脸啜泣。

“别难过，这样不是很好，你再也没有困扰了。”他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

她的问题解决了，那他的呢？

的确，卢婷消失，我再也不会有任何困扰了。卢娉贴在他胸口微笑。

天空又飘起了细雨，纷纷落在他们身上，双南转头看了看双子星，说：“先进去里头躲雨吧！”

“好。”她从皮包拿出钥匙，打开艺廊大门。

进到里头，打开空调和灯光，每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就像一个个窗口的风景，引人驻足观赏。

“我去倒两杯酒。”卢娉说着往后头走去。

双南只脱掉外套，一转身，碰巧对上了卢婷绘的那幅“梦镜”。

信步踅到画前，他想起第一次看见这幅画时的感动，卢婷的无奈与忧愁全都表现在画作上，她的细腻，轻轻触动他早已僵硬死寂的心……

“在看我的画？”卢娉拿着两只酒杯和一瓶酒走出来。

“当初你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他看着“梦镜”两字问道。

“因为……”卢娉顿住了，她哪知道卢婷取名的动机？

双南转头看着她，等她回答。

“大概是因为梦对我来说就像面镜子吧！”她倒了酒，自己先啜一口，将另一杯拿到他身边给他。

“是吗？”他点点头，接过酒杯喝一大口。梦是真实人生的反映，的确像面镜子。

“我和娴两人每次见面就像在照镜子，但我们只能在梦里照面，每当正对着彼此的脸孔时，我都会想，为什么她会在我梦里？两个个性不同的人为什么能共存在一起？”

她倚在他肩上，看着画里的镜中女。

卢婷把她的个性都画出来了，不过，现在起没有人分得出她是谁了，包括眼前的双南。

“你的情况的确很奇特，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是个人格分裂症患者。”他盯着画说。

“人格分裂？别开玩笑了，一直以来我就是我，娉就是娉，我们从未混淆过……”她轻笑一声。

双南倏地怔住了，她的说辞不一样！

他慢慢缚过身，看着外形没变，衣着没变，表情没变，连说话声调都没变的卢婷，若他没记错，卢婷一直怀疑自己是个人格分裂症者，她对卢娉的存在既惊又惧，偏偏无法让她消失……

“你刚刚说什么？”他眯起眼睛，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她不是卢婷！

绝对不是！

“我说什么？我忘了……”她双手勾住他，柔润的唇凑近，轻吻着他的唇。“我好想你，双南……”

“我也是，‘卢婷’。”他低唤着卢婷的名字，狠狠吻住她的小嘴，把心底的那抹失望和心惊全都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