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一眼,想起在医院时他像只焦躁的狮子般不停地责备医生护士不够快,不够用心,不够温柔下手重……
到底受伤的是谁啊?她都还一句话没说呢。
她无力地摇摇头,心却莫名地紧紧的。
那时他的担忧,他的焦灼心疼,以及医生和护士们的异样眼光,都让她非常不自在。
不自在……
她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个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任何环境任何地点都能安适平常心的她,在严南山面前,竟也开始局促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那大师现在可以帮南山贴符吗?他……这样还会有危险吗?”严正祥急问。
她其实之前就怀疑了,严正祥似乎很害怕严南山死去,理由似乎不只有担忧王朝经营那么单纯。
“我在医院有先用简单的符帮他止血了。”她道。
“可是……怎么好像又出血了?”严正祥紧张中带着令人难解的恐惧。
“什么?”她脸色微变,走向严南山,拉起他的手,有些吃惊。
她的符竟镇不住伤口了?怎么回事?
“我再重新下符印。”她蹙着眉,隐隐觉得不安。
十分钟后,其他人退开,她设下结界,在结界内仔细观察严南山的伤口。
烙痕四周的皮肤有些红肿溃烂,更惊人的是,伤口范围似乎慢慢在扩大……
“怎么会这样?”她惊凛不已,抬起头问:“你的伤口又没有异样的感觉?”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盯着她的脸,答非所问:“你伤得不轻。”
爆裂的玻璃碎片在她美丽的脸和颈子留下不少红痕,看得他心微微抽痛。
“别管我的伤,我在问你伤口痛吗?”
“很痛。”
“真的?”她更忧心了。
“你害的。”他皱眉。
“抱歉……”她以为他是怪她在电梯里推他的事。
“看你伤成这样,我全身都在痛。”他伸手轻抚她下巴那道伤。
她呆了呆,很快闪开,怒斥:“请你正经一点。”
只是,嘴里斥骂,为何她的心会一阵猛跳?为何……脸颊会难以控制地热了起来?这不像她啊!太不像了……
“你脸红了,少毓。”他直呼她的名字,笑了。
他就不信她真的对他能无动于衷。
她懊恼地低着头,不想理他,拿起一旁的笔要画符印,但右手包着纱布缠着厚厚的绑带,根本握不住笔,拿了就掉。
他弯身帮她捡起,笑道:“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她瞪他,抢过笔,结果笔又掉了。
没来由的,一股火起窜了上来,是为了不方便画符还是为了他,不得而知。她索性拆掉手上的绷带。
“你干什么?”他惊呼,急忙扣住她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