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头瘦小得像个小老鼠!
这是白曼安见到晁法天的第一印象,当然,她很快地就警惕自己把人家想像成老鼠是种大不敬,尽管实在像得不得了……
随着晁天罡爬上这栋老旧的公寓三楼,直接开门走进房内,她立刻陷入一片昏暗又沉闷的气氛之中。
窗户上挂着厚重的窗帘,把光线全都挡在屋外,房里只有简单的竹桌和竹椅,斑驳的墙上钉贴着一个神桌,上头放了些八卦镜和桃木剑等奇怪的东西,膜拜的是一幅没见过的白描画像,画像上写着“太上老君”。
有那么一瞬,白曼安以为自己走入了拍片现场,因为放眼望去尽是些不真实的景物,好像只要导演一喊“开麦拉”,就会有一大群古装演员出场似的。
然而,当通向后室的门帘一掀,晁天罡的叔公晁法天一拐一拐地走出来后,不真实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因为他那尖嘴抿腮的德行活脱脱就是古代茅山道士的翻版!
“叔公,这位是……”晁天罡才刚要介绍,就被晁法天打断。
“你们两人一块的来找我干什么?想驱鬼吗?”晁法天举起骨瘦如柴的手轻捻着下巴的几绺灰白胡鬓,一双利刃小眼扫过晁天罡,最后落在白曼安身上。
“是的。”他恭敬地回答。可是心里仍不敢胡信这个住在这间破房子里的小老头有多大本事。
“你一定在想,我这小老头看起来没什么份量吧?”晁法天讥讽地说穿她的想法。
她心一凛,有点怕了,这传透视力还真有点邪门。
“不敢……”她口是心非地说。
“哼!还不承认,你就是不信邪才会弄到现在这种难以收拾的局面,看看你那印堂,黯淡无光、恶鬼正想辨法要把你吞了,你还悠悠哉哉一副没事人一样,笨蛋。”晁法天哼了一声,直指着她的眉心厉喝。
喝!哪有一见而就数落人的,这老头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就是不信邪,因为我不像你看得到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姓晁的有阴阳眼啊?”她被骂得发火,也顾不得敬老尊贤了。
“哟?还是个火性子?你就是被你这种个性害惨的,好端端的嫁给富商享福不要,硬是要把事情弄成两败俱伤的地步才甘心。我就说嘛。爱情根本只会害人,你拼死拼活地要抓住的感情,到头来只把你陷入诅咒的危险中、世世代代都跟着你……”晁法天摇摇头,一下子就把她的前世情孽道尽。
她以为晁天罡把她的事全告诉了他,并不吃惊,只是有点气他的傲然熊度,因而立刻顶嘴道:“对我来说,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不如死了算了,这种心情你这个老得像古董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呀呀呀,天罡,你是从哪兄我来这丫头片子的?不仅倔强,那张小嘴还爱逞强。”晁法天有些意外,来找他的大部分都是惊惶不安的气虚样,但她却没半点无助仓皇,反而强硬得咄咄遍人。
嗯,这或许是她身后那个恶灵一直无法进一步伤害她的主因吧!
晁法天在心中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