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对奉滔天相当忌惮,这阵子不但坐立难安,而且心情躁郁,一再地催促她将貂儿早日消灭。
事实上,每当提起奉滔天,她就能从玉皇眼中发觉一丝惊惧,全身充满着防备和焦虑,仿佛好像奉滔天的存在已成了一种严重的威胁,不除不快。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留他活口?”她喃喃地感叹。
玉皇和厉王在性格上最大的差异,就在一个“霸”字,玉皇为人内敛沉稳,却稍显懦弱多虑,遇事再三斟酌,犹豫不决,但厉王却狂妄不羁,无畏无惧,勇谋兼俱,若不是天性上心机太重,少了点慈悲,以他的霸气,必能成为最强的王者。
但天界要的不是个只会争战残暴的霸主,而是一个能安定管治的仁君,因此,即使厉王多么受先帝器重,玉皇还是继承了皇位……
所以,所谓的选择并没有对与错、好与不好,重要的是……合不合适。
这也是厉王之所以不服的原因吧!
论能力,他可是一点都不输他的兄长……
清卓正在水中沉思着,倏地,一阵轻笑从纱帐外响起——
“嗤,我都忘了,武曲大人也是个女人哪……”
奉滔天?!
她脸色微变,骇然地跃出水池,抓起长剑,转身想找寻她的衣物,却发现衣物早已不翼而飞。
“你在找这个吗?”
昏暗之中,奉滔天掀开纱帐,一脸诡笑地走了进来,手上正拿着她的银丝软甲,以及头盔。
她暗怒,闪到深暗之处,心里多少有点诧异奉滔天竟能在她的无魂居来去自如
这只貂,果然不能小觑。
“哎,你都这样摸黑洗澡吗?怎么,怕人偷窥?”他揶揄地打量着她,虽然四周黑暗,但就着殿外的宫灯,依稀还能看出她窈窕纤细的身形,坦白说,他有点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她简直就像个男人婆。
“你这只貂竟敢擅闯天界……”她咬牙,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
“哼,有什么不敢的?这儿,以后说不定都是我的地盘呢!”奉滔天将她的衣物往外一扔,笑道。
“就要葬送在这里了还在痴心妄想?真是可笑。”她冷冷地道。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他慢慢向她踱近。
“当然。”
“光着身子?”他轻佻一笑。
“光着身子又如何?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没穿上盔甲武力就会退步吧?”她瞪着他。
“不,我是担心你的处境,毕竟,男人看见光着身子的女人,通常会变得更加凶猛狂野……”他说着眯起眼,想把她看得更清楚些,但周遭太过晦暗,只隐约看出她的轮廓。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变得凶猛的,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她话刚说完,陡地消失了身影。
奉滔天站定冷笑,他知道她的行动已快到肉眼无法辨识,然而,她的气却不可能消失,尤其是那股冷冽剑气,只要专心凝神,就能察觉她的位置。
一道寒意从左后方劈来,他向右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