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从容,你究竟做了什么……”她感到害怕,因为她从来不知道从容也有冷酷的一面。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时候到了,自然有人会帮我杀了他……”他仿佛在预言什么。
“不!……”她脸色惊白,用力推开他,往外疾走。
从容轻盈一跃,飞快地堵在她面前。“你哪里也不能去,清卓,在厉王丧命之前,你最好待在这里。”
“你给我让开!”她嘶声怒吼,拔剑挥砍。
从容伸手,以两指轻易地就夹住长剑,拧起双眉喝道:“听着,你只要一现身,你违反天纪、与厉王私通的事就会曝光,到时,你不但声名受累,恐怕连性命也不保,你可要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我早就不在乎什么名声性命。如果这是爱上他得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她怒瞪着他,一字一句说得铿露有力。
从容脸色微变,喃喃地道:“你就这么爱他?”
“没错,我爱他,不要命地爱着他!”她大声宣称。
“可是,他也爱你吗?”他犀利地反问。
“当然!”
“厉王宫内有妃嫔数十人,他对女人的热度最短一天,最长从不会超一个月,你以为你能吸引他多久的时间?”
“我……”她一怔。
“你们之间,只是一时的激情,不是爱情啊!”
“你这个自命清高,从不曾为谁动心,甚至不懂爱情为何物的人,凭什么评论别人的爱情?”她咬牙。
他看了她半晌,陡地弹开长剑,收势后退,一脸晦涩。
“的确,我是修行之人,的确下懂男女情爱,不过,正因为旁观者清,才不得不来提醒你,如果厉王真的爱你,就该一心一意对待你,不应让你涉入险境……”
“够了,我不想听!”她掠过他,急着离开。
他没有再阻拦她,只是冷冷地对着她的背影道:“你知道厉王昨晚一整夜都和他的王妃在一起厮磨缠绵、狂浪欢爱吗?你知道你的兵符令牌早就被他拿走了吗?”
她霍然止步,脸色苍白地回头。
厉王和王妃彻夜都在一起?甚至……偷了她的兵符令牌?
“如果你不介意这些事,就去吧!我言尽于此,你是否想毁了自己,你自己决定。”他说罢拂袖而去。
从容的话像鞭子抽得她心痛,独自呆立在无魂居门外,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难道,厉王真的只是在利用她吗?上次他说他爱的只有她一个,全是在哄骗她?
破晓前的天色更显晦暗,吹来的风,挟着浓浓的肃杀之气,她遥望承天宫,心在救与不救中摆荡。
虽然她早就明白,爱上厉王这种男人,就不能要求太多,可是,她竟天真地以为她对他来说是不同的,是可以区隔在他的成群嫔妾和雄心霸业之外的,是可以陪伴在他身边,独享他的真爱。
然而,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想。
厉王就是厉王,比起权力和野心,女人和爱情不还是生活的小小点缀。
或者这是达到目的的一块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