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栾寒着一张俊脸站在左家的大厅中央,一身黑色西装裹着一八五公分高佻颀长的身材,立刻将他的年龄增长了几岁,此刻的他看来更为英挺俊伟,飒爽沉敛的面孔自有一番震慑人心的魄力。
但只有赫雷斯才看得出在他那逼人的气势中正包含着一股愠怒与不悦。
这是一场订婚盛宴!
整个亚洲地区的天主教重要人物都出席了这个宴会,为的就是为仅存的狩魔人及其未来的妻子祝福祷告。
赫雷斯昨晚奉教宗之命命令光栾接受这项指婚,光栾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乖乖就范。
“开心点,光栾,君薇是个好女孩……慢慢的你就会喜欢她了。”赫雷斯踱到他身边好言相劝。
他开心得起来吗?教廷竟然用这种方式强迫他接受婚事,而且是在昨天晚上才告知他!
事情快得连让他向夜子苓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子苓……
一想到她会怎么想他就焦灼难安。
“为什么非要这么急着命令我订婚?你们难道担心我会活不过十八岁?”他狞眉问着赫雷斯。
“我们的确担心,教廷的预言家已预言,你这次搜捕魔王将会遇上危险,教宗非常担心,因此才希望你早日完婚,留下子嗣。”赫雷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明说。
“危险?意思是说我可能会死?”他眉一挑,转身看着赫雷斯。
“我不知道,预言只说是凶兆。”
“我自认能渡过任何危机,赫雷斯,这次的任务难不倒我。”他沉着脸道。
“但你还是受了伤!以你的能力,要对付一般妖魔绰绰有余,可是你这回却带伤回来……”赫雷斯严肃地道。
“那只是小伤。”
“但你却始终不说是谁弄的。”赫雷斯厉声道。“你从不对我说谎,然而这次我可以看出你在隐瞒什么,难道把你弄伤的是你认识的人?”
他没有回答,静默地立着。
赫雷斯看他一眼,忽然道:“我听昊英说,你这阵子和一个白魔女走很近……”
他脸色微变。
“她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一向对人冷漠的你解除武装?”赫雷斯不悦地质问,他在听见昊英的报告后极为惊诧,光栾明知教廷的规范,何以会打破禁忌?那女孩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只是个普通高中生,拥有一点点从祖先遗传来的小魔力……”他尽量表现得淡然。
“哦,只是这样吗?希望她和你的交情不会影响到你和君薇之间的婚事。别忘了,白魔女怎么说都不是正道的女人,你可别为了个妖女而破坏了教条。”赫雷斯深深看他一眼,就走向另一波莅临的宾客。
光栾郁闷地立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被教廷收留的他的确是该为其效力,但为何连自己的对象他都不能有主张?难道他的先人们都是这样任凭教廷摆布?
他突然有种被勒住脖子的感觉,狩魔人与教廷的契约到底是建立在何种关系上呢?对赫雷斯而言,他又算什么?
没有太多时间让他思索,十二点一到,宴会马上展开,光栾被逼上架,已无退路,只能像个奇珍异兽般被宾客们围绕,任人观赏评论。
他的出色及特殊身分立刻成为注目的焦点,狩魔人对教内的人来说如同可望而不可及的传奇人物,如今能亲眼目睹,对大多数人来说就像是一场宝贵的经验,人人已迫不及待要向他致敬。
至于左君薇,她没想到教廷这么快就替她决定婚事,昨夜欢喜得几乎难以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