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接近透视的无礼，她倏地兴起了一股厌恶与防卫的感觉。“嘿，杨恕，她呢？她是谁？”李世杰撞撞杨恕的手臂，同他身边矜持体面的女人挑了挑眉。

“我的女秘书，秦玲玲。”杨恕微笑地介绍。

秦玲玲非常有礼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从没减少过。她与杨恕之间若有似无的亲密神态都在肢体动作上展露无遗。

楼含蕴在心里冷笑，她敢打赌，他们的关系绝不仅止于上司与秘书。

她又闻到爱情的味道了。

“秘书？少来了！该不会是白天的伙伴，晚上的床伴吧？”李世杰凑近他，揶揄地笑道。

“你都没变，世杰，还是和以前一样满脑子都是色情残渣！”杨恕摇头叹气，索性承认：“我是和玲玲在交往，这样你满意了吧？”

“哎，我是没长进，反正头上还有人撑着，什么事都不用我处理，不像你……对了，你究竟在哪家公司上班？”李世杰好奇地问。杨恕一直是个高材生，能混能玩更能读书，平常没见他翻开课本，四年后照样以第一名成绩毕业，哪像他又多蹲了一年才在老爸的护航下脱离苦海。

“一家广告公司，以后你们的电子产品广告可以交给我包办了。”杨恕笑着遮上名片，没有忽略楼含蕴若有所思的表情。

“哇！‘飞翼传播’很有名哪！你竟然是台湾分公司的总监，那正好，含蕴是个摄影师，她的风格很特别，你们公司若有需要，就找她帮忙。”李世杰不忘替女友铺路。

“是吗？楼小姐是个摄影师？我们正需要一位‘风格独特’的摄影师，楼小姐有兴趣到我们公司谈谈吗？”杨恕表情认真地给她一张名片。

“就怕我的风格对你们来说太晦涩了。”楼含蕴接过名片，没有正面响应。

“或者，先看看你的作品也行，我恰好对晦涩这个字眼很感兴趣。”杨恕表面上客气，可是语气中全是敏感人一听就能体会的挑食。

他身旁的秦玲玲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解他为何这么急于接近楼含蕴。

楼含蕴仔细打量他，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如果不嫌弃的话。”

很少男人主动挑战她，骄傲使她不允许自己撤退。

“什么时候方便？”他又问。

“明天下午。”她讨厌拖拖拉拉。

“好，明天下午，我等你。”他笑了笑，要秦玲玲帮他记下约会。

“希望你不会失望。”谜般的男人总是让人忍不住要探究，楼含蕴也不例外。

“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自负中有着令人玩味的语意。

“是吗？”不是楼含蕴多心，她忽然感受到秦玲玲的眼中出现了敌意。

“那我们明天见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杨恕朝楼含蕴欠了欠身，挽着秦玲玲的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