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扬起一片无明火,怒声打断她,“对,我是讨厌你,讨厌你莫名其妙地介入我和芳菲之间,毁了我的婚事,讨厌你毫无道理地干扰了我的工作和心情……”
“拜托你讲讲理……我好端端地待在这里,几时干扰到你的工作?”她虚弱地抗议。
“当然有!你甚至影响了我对古物的判断,让我无法冷静思考……”他胡乱找借口来指控,只为隐藏他内心对她日益加深的情愫。
天晓得这五天他根本无心工作,满脑子都是她清朗的笑靥,更夸张的是,每当他在工作中接触到任何古董珍品,第一个念头竟不是估量这东西值多少钱,而是想知道她对这东西的看法,想和她一起分享共同讨论古物背后历史的那份喜悦……
她就这么防不胜防地直捣他的心扉,占领了他的思维,这难道还不算对他造成困扰?
“我影响你?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才是受害者啊!”她凄楚地自嘲。
“你受害?”他眉头冒出好几道直纹。
“是啊!你莫名其妙地吻了我,然后才怪我干扰你,把我当成罪人,你也不想想是谁主动的?不喜欢我就别来惹我……”她真的感到好委屈。
“我哪里主动了?我只是……”他想抗辩,却又找不到适当的说词。
“只是什么?只是一时兴起?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玩物,对于你和芳菲之间的事,我问心无愧,你别为了报复而故意这样恶整我……”她把多日来的怨气全都发出来。
他被她一阵抢白,面子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冷哼道:“不过是个吻就说得这么严重,真是小家子气,告诉你,我连恶整你的心情都没有,你连芳菲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要不是因为她,我连看也不会看你一眼。”
这话字字带刺,将她的心刺出了无数个洞孔,饶是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种羞辱。
血色瞬间从她脸上流失,她眼眶一红,水气直往双瞳淹漫,但仍好强地不让泪水流出。
“既然这样,那你还硬绑住我干什么?既然我那么碍你的眼,那我不是走得愈远愈好?你为什么不放了我?”她颤声道。
他愣了愣,一时无法驳斥。
“我已经受够了,你马上放我回去,不然我一定要告你妨碍自由……”她有些失控,又伤心又气愤。
“你去告啊!如果你有本事逃走的话。”他被她激得脾气大作,从口袋中拿出她的手机,拆掉电池,再用力摔向地面。
“啊?你……你好过分!”她惊怒地看着地上碎裂的手机,泪终于溢出眼眶。
他微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
自从被他强行关进醒园,她不像一般女人只会哭哭啼啼地求饶,反而镇定又平静地面对这种不合理的对待,那种处变不惊的应变能力,连他也暗自佩服。
但此时,她却因为一只手机而流泪,不过是一只普通又便宜的机子……
他的怒火被那晶莹的泪水给浇熄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