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身穿医生白袍,领口正被另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拎紧,满脸惊恐。
“咦?她醒了!她醒了!”医生瞥见她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地大喊。
那人转身看她,立刻放开医生,大步走近床沿。
“安初静,怎么样?你还好吧?”他满脸关心,焦急地问。
她怔怔地凝视着这个男人,刚毅的五官镶在一张强悍的脸上,如刀的浓眉、如剑的厉眼、挺直的鼻、沉敛的嘴角,搭上那短得像刺猬的短发及鬓角,浑身充满了逼人的气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样子,以及似曾相识的灵魂……
他是——
“何让。”她喊出他的名字。
何让眼中的焦虑顿时消失,很快地换上了嘲弄的神情。“看来,你是真的清醒了。”
“我……怎么了?”她不解地举起双手,除了左手肘有轻微的灼伤之外,并无重大的伤口,可是,为什么刚刚她会觉得那么痛?
“你在婚礼上被火苗卷上,被烟呛昏了过去,还好除了头发和衣服有些焦黑,没什么大碍。”何让简扼地解释。
一旁杵着的医生见他们聊了起来,赶紧乘机开溜,不吭一声地逃出病房去了。
“婚礼?”安初静愣了好几秒,记忆终于衔接上轨道,喃喃地道:“是了!我原本在参加一场婚礼……一场由你策动的荒谬婚礼……”
在何让的强逼下,醒昊乾和潘芳菲差点就结了婚,幸而一场火把婚礼给中止了。
她还记得火苗窜向她,她的衣服立刻着了火,那一刻,有人冲过来抱住她……
一想到此,她抬起头看着何让,发现他衣服上有些微焦黑的痕迹,不由得一怔。
是他……救了她?
为什么?他不是恨她吗?恨她和她的两个姐姐,为什么还要救她?
“那场婚礼一点都不荒谬。”何让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冷哼道。
“你强迫两个不相爱的男女结婚,还说不荒谬?”她蹙着眉,忍不住责备他的偏激行径。
“这是你们三姐妹自己订的游戏规则,我不过是照着规则来玩罢了。”他讥讽地道。
“那不是游戏。”她更正他的说法。
“在我看来,却是一场游戏,一千多年来,你们拿我们三人的灵魂当棋子,玩弄着我们的生命,然后你们却在一旁看着笑话,还说这不是游戏?”何让冷笑道。
“什么叫『玩弄』呢?你们在千年以前,不也玩弄着我和两个姐姐的人生?因为你们的自私,我们三姐妹才会以死做为最后手段,以诅咒来求得仅存的尊严……”寡言沉默的她难得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自私?真正自私的是你们吧!你们死了一了百了,而我们呢?我们却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轮回,一次又一次在生、老、并死中挣扎,在记忆的诅咒中徘徊,你们可真狠哪!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们、折磨我们。”他恨恨地说着,一双长眼更显凌厉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