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了白静雪以利刀刺入她的胸口时所喷出的那朵艳丽得惊人的血花,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怀中一阵炙烫,那串始终深藏在衣衫内的珍珠发饰竟掉了出来,然后,在他惊愣的注视下,随着自静雪的断魂碎裂成灰。
那时,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痛。
在沙场上杀敌受伤他眉头皱也不皱一下,但眼看着白静雪香消玉殒,看着象征着他初恋的珍珠化为尘末,他竟然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那股痛楚,即使千年后的此刻,依然存在。
然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刻骨铭心,不知道他相思成疾……
甚至,她还用最狠的方式来诅咒了他的生命!
傻哪!他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呆子!
举杯将酒仰尽,灼烈的液体沿着喉咙烫进他的胸口,烫进他的五脏六腑。
恨,随着酒精起舞,在他的血管里焚烧耀舞。
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要用他剩余的生命,将他和安初静之间的爱恨情仇做个彻底的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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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静虽然被强迫住进了何让的房子,但她每天还是照常上学,一样冷淡的脸庞,一样独来独往,没有人发现她有任何不对劲,唯一的不同,是她更加沉默了。
她很清楚,何让放心让她到学校,就是算准了她会乖乖回去,他知道安知礼和潘芳菲就是她的弱点,只要掌控住这一点,她就无法反抗。
的确,为了潘芳菲的安全,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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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忍耐地在每天下课回到别墅,帮何让临摹周昉的画作。
即使,她真的很想逃走。
那个别墅大而空寂,平常除了她和何让,只有一个中年女管家赵姨打理内外并负责三餐,老实说,住在那里,一点都看不出何让的身分,没有闲杂人等进出,甚至,她很少看见他和什么人接触。
他总是一个人……
这是诅咒的命运,是她给他们的惩戒之一,她要他们三个男人都无法和人群有太多交集,孤独孑然,但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疏离的人生,她为什么会感到胸口一阵阵窒闷?
“当当当……”
下课铃声响起,她才惊觉自己整堂课都心不在焉,平常写满了笔记的本子一片空白,半个字也没写。
她的日子似乎被何让弄乱了,这几天睡不好,精神也无法集中,哥哥安知礼打了数十通电话要她回家一趟,她都以赶作业为由推托,就怕他发现她和何让住在一起,到时又要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今天她已决定下课后回家去向哥哥解释一下,免得他太过操心。
以一贯平稳的速度收拾好书本,她提起背包,沉重地走出教室,才刚走出门口,就被田少钧挡住了去路。
“安初静。”田少钧似乎等她等了很久了。
“有事冯?学长。”她抬起头看他。
“怎么样?和四方财团之间的合作关系还好吧?”田少钧一直很想知道她的近况,可是这阵子她都不到画室作画,遇不到她。不得已,他只好跑来教室找她。
“嗯。”她随口应了一声,不想说明。
“他们提供的宿舍在哪里?你住得习惯吗?”田少钧关心地问。那天看着她和那个何让一起离去,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点嫉妒。
“住的地方很舒适,没什么问题。”她仍是虚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