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让先生睡一下吧!”赵姨对一直呆立一旁的她道。
她和赵姨一起走出何让的房间,不放心地问:“这样就可以了吗?不需要送他到医院……”
“不用了,虽然这次伤口大一点,不过应该没事。”赵姨特别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这次?难道他经常如此?”她惊讶道。
“是啊!我跟了先生三年了,这种伤是家常便饭,我习惯了。”赵姨叹道。
“什么?”
“先生的工作偶尔会有状况,他的事业就是带着许多危险,我希望你能劝劝他,安小姐,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把命搞丢了!”
“我劝他?我的话他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哑然失笑,何让恨她都来不及了,岂会听她的劝?
“不,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因为跟他这么久,我从没看他如此在意过一个女孩,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冷峻又凶悍,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只有你,你是个唯一的例外……”赵姨意有所指地道。
“不是的,你错了,他恨我,我也恨他……”她打断赵姨的话,悒悒地低喊。
“是吗?你们真的彼此憎恨吗?如果你恨他,为什么还这么担心他?”赵姨了然地看她一眼,淡淡微笑。
她听得一呆,无言以对。
是啊!她明明恨何让,恨得想杀了他,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都在为他担忧?
她居然还替他清理伤口……
“有人说,爱和恨是邻居,因为住太近了,有时还会走错门而不自知呢!”赵姨意有所指,说完便走下楼去了。
她则愣愣地立在楼梯口,回想着趟姨的话,一时整理不出自己真正的情绪。
又过了三天,何让的伤已有起色,这三天的晚上,在他的要求下,她都得替他清洗身体,这差事是个折磨,她很清楚他是故意要让她难堪。
“你已经好多了,明天起自己洗澡。”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为他清洗完身体,又为他穿好衣服之后,臭着脸声明。
“我洗不到背后,万一水弄到伤口会发炎。”他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根烟,准备点燃。
她很快地走到他面前,一把将烟抢下,生气地道:“这种时候还抽烟,你乾脆让你的伤口烂掉算了。”
他一怔,抬头望着她,诧异之际,心思轻微晃动。
这时候的安初静简直就像他的妻子一样爱叨念。
像……他的妻子……
“看我干什么?”她蹙着细眉。
“你在生气?”他的目光没移开。
“当然生气,大家都为了你的伤忙成一团,担心受伯,你却一副没事人一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她怒声地斥责。
“大家?谁?”
“当然是赵姨和……”那个”我”字差点就溜出喉咙,她惊愕不已,像个傻子呆祝
她要说什么啊?她怎么可能为他担心?她只是……只是……
努力要替自己的心情找藉口,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无法解释自己奇怪的行为。
“赵姨和谁?”他站起身,来到她面前逼问。
“没……没有了,我的意思是……你别让赵姨太操心……”她僵硬地说明。
“你呢?”他又向她靠近一步。
“我?”她拼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