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钟声响过的一刹那。
秦一一的脑海里头又是轰的一声响。
只是她等了好半响,然后,身体内那股子好像被人撕扯般的剧痛一点点的消散。
最后融入她的手脚四肢。
没有消散,但就如同那种平均分布了一般的痛在她全身散开来。
这也让她有了瞬间的喘息之机。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掐诀,等到手上一个动作吃力的做完。
秦一一毫不犹豫的拍向了自己的脑门。
如果有人在这里看到,秦一一的姿势定会吓到别人,
这架式,自杀无疑了啊。
可秦一一的手却是堪堪停在离她发顶几寸处。
下一刻。
她的手掌怎么都落不下去。
直到,秦一一用力的咬了下舌尖儿,全身力气凝到一处。
啪。
她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发顶。
与此同时。
砰的一声轻响。
如同有什么东西被她给拍碎裂开来一般。
发出几声咔嚓声响。
秦一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下一刻却是起身,摇晃着站到了地下。
门外。
几乎是她刚有动静的瞬间。
商靖珩推门走了进来,“一一,你……怎么回事儿?!”
视线落在秦一一的脸上。
看着她几乎是有些惨白的脸色,以及嘴角那一丝的血迹。
他骇然色变,“哪里不舒服,我这就让医生过来。”
“不用。”
秦一一握住他的手。
下一刻她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身子往后头一歪。
她整个人直接靠到了商靖珩身上,
“商大哥,你帮我去倒杯水。”
顿了下,她加上一句,“温的。”
“好好好,我这就去。”
虽然说是现在就去。
可瞧着她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到这?
本能的弯腰,直接把人抱到了怀里,
一起去!
秦一一双脚腾空,惊了一下过后她也就平复了下来,
抱就抱吧。
左右她现在是真的走不动了。
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心思想什么,全都在一个点上,
离魂钟……
把人放到沙发上。
商靖珩伸手揉了下她的发丝,声音低稳,
“你先坐这里,我去给你倒水。”
顿了下,他抬眸看她一眼,“很快回来,你乖。”
秦一一,“……”这是把她当成三岁孩子了么?
她失笑,“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还放心,还没那么脆弱……
真想找个镜子给她自己看看她此刻的情景!
算了,小丫头这会儿不舒服。
回头再说!
秦一一捧着一杯水小口小口的喝。
简接的平复一下自己刚才的情景——
莫名其妙在脑海里头响起来的几声钟响,看来是离魂钟无疑的。
但是,昆仑墟的东西啊。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一世的自己身上?
难道说,是自己之前中了招,适应在了灵魂之上?
想来想去的,秦一一觉得也只有这样的一个解释。
只是下一刻她的疑惑和不解再一次的袭上来,
即是这样,那么,谁对她用的离魂钟,让她不知不觉的中招……
而且,还有一点让秦一一最为不解的就是,前世记忆里,昆仑墟的离魂钟明明消失了啊。
她咪着眼去想刚才那瞬间的情景。
只是这一想脸色唰的一下变的惨白,头痛欲裂。
秦一一没忍住就是一声闷哼,
疼死她了!
“一一,你怎么样?”
商靖珩眉眼里头飞快的闪过一抹忧虑。
但他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只是神色平静的走过来。
抬手轻轻抚了下秦一一的发丝。
在她的身侧坐下来。
一只手极是自然的握住她的手。
只是这一碰触,商靖珩心里头不禁又是咯噔一声,
人的皮肤,可以冷到这样的程度吗?
他抬眸。
看着秦一一的眉一点点拧了起来。
略一沉思,他轻声开了口,“一一,你冷吗?”
“啊,不不冷啊,怎么了?”
她真的不冷。
她就是痛!
特别是刚才自己准备回想之前睡梦中那一瞬间的时侯。
是真的疼死她了。
好在,这会儿已经渐缓。
抬眸看了眼商靖珩,秦一一突然眯了下眼,
“商大哥好好的怎么问这个了?”
这天气虽然有点早晚凉爽,大山里头的天气湿度大,早晚温差更甚。
可也不至于让她觉得冷啊。
是随口一问……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掀了掀嘴角。
她抬眸看向商靖珩,然后突然咧了下嘴,声音带了几分的委屈,
“不冷,就是头疼。”
果然的。
这话一出口几乎是瞬间就转开了商靖珩的注意力。
他一脸的紧张,“让我看看,哪里疼,怎么回事儿?”
帮着她轻轻的按着眉心。
商靖珩的声音温柔而清冽,如同一股涓涓溪流无声浸入秦一一的心神,脑海。
让她连原本的迷懵和些许的郁郁都散了个干干净净!
觉得自己全身焕然一轻的秦一一舒服的展开了眉眼,索性把身子往商靖珩怀里靠了靠。
双手环住他的腿。
她语气有些含糊的嘟囔着,
“商大哥你让我睡一会儿啊,唔,好困……”
话罢。
商靖珩再行低头去看。
她人已经在自己怀里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商靖珩就那么的抱着人身姿笔直的坐了两个多小时。
低着头,他就那么不错眼珠的看着怀里的人,总有那么一分感觉,
好像,人下一刻就要在他怀里消失!
这种感觉不是刚刚才有。
而是好久之前就涌起过一次的念头。
只是这一次,这一刻却愈发的强烈罢了。
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头一回,看着面前的人,商靖珩心底涌起几许焦灼感,
——得快点儿,再快点儿才行!
秦一一睁开眼已经是中午。
她想坐起来,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商靖珩抱着睡着了!
想起她睡前嘟囔的那句话。
秦一一老脸有点红,“那个,商大哥,我……”
“醒了?”
商靖珩似乎并没多想,更没发现她的异样似的。
由着她坐起来。
他自己则是笑着起身,不动声色的晃了两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