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宰帝点点头,说道:“所幸有惊无险,让你说的话都说了吗?”
“说了,但并没有说给毅王殿下。”皇甫天行说道。
“哦?这是为何?毅王殿下身为和亲正使,与他说才够分量。”天宰帝脸上闪过一抹愠怒。
“父皇息怒,依孩儿看,这正使倒不如他身边的这位副使。”皇甫天行道。
“这话怎么讲?你具体说说。”天宰帝继续问道。
皇甫天行先是将今日他与叶天玄的对话内容,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随后又补充道:“这位副使姓叶,具体叫什么,孩儿还未来得及问,不过整个和亲使团似乎特别听他的话,包括那位毅王殿下。因此,孩儿判断,若是请他援手,大事能成。”
“但愿如此吧,天行,父皇老了,病痛缠身,实在无力去管你的那两位哥哥了,父皇希望能在还力气的时候,替你扫清障碍,助你顺利登基。”天宰帝脸上不禁现出了一抹无奈。
“父皇,孩儿真的不想与两位哥哥争,孩儿只想就这样永远陪在父皇的身边。”皇甫天行闻言,不禁动容道。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依着蛮族的规矩,上位者必须斩掉能够威胁皇位之人,无论是天威还是天福,他们谁成为了新一任的天宰帝,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父皇已经对不起你娘了,断然不能再对不起你,可父皇现在的力量太弱,身边也仅有三万儿郎可供驱遣,实在无法与他们抗衡,所以必须借助外援,和亲这步棋就是为这件事准备的。”天宰帝忽然露出老谋深算的神色。
“父皇,请恕孩儿大胆,当初您就不该坐视两位皇兄日渐坐大而不管。”皇甫天行义正辞严地说道。
天宰帝轻轻摆了摆手,道:“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般简单,我们天宰国与文朝不同,文朝立国百年,其底蕴之深,绝非我们所能相提并论。据我所知,文朝的江山皆在皇帝一人手中,手底下的勋贵以及功臣,鲜少有封地,即便是有,也不允许私养兵马,而我们呢,虽然我在确立天宰国之前,已经杀掉了一批草原封主勋贵,但天宰国确立之后,为了稳住根基,我不得不又确立一批新的贵族,给他们土地,准许他们豢养私兵,这才在这个位子上安稳地呆了下去。”
“父皇,你看你,你又忘了,身为皇帝,应当自称为‘朕’,以示威严庄重,文朝都是那么去做的。”皇甫天行插科打诨道。
“是啊,天行说的对,应当自称为‘朕’的,父皇老了,说了多半辈子,应是很难改了,父皇希望你能做到,当一位咱天宰国的好皇帝。”天宰帝笑着说道。
“报!启禀陛下,国民因陛下病情一事,怀疑是文朝的和亲使团带来的不祥,现在正合力围攻使团行帐。”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道焦急的禀报声。
“放肆!文朝和亲使团乃是朕请来的贵宾,专为协调两国邦交而来,岂容他们如此放肆!”天宰帝怒不可遏地说道:“大皇子呢?三皇子呢?他们在做什么?尤其是三皇子,他不是最赞成和亲的吗?去,传旨,让皇甫天福火速前往和亲营帐,进行调解,务必以最短的时间平息事端,斩除闹事的元凶首恶,办不好就别来见朕!”
说到最后,天宰帝被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扰得喘不过来气。
皇甫天行连忙为其顺气,道:“父皇息怒,保重身体要紧,三皇兄一定可以妥善解决此事的。”
“回,回禀陛下,刚才小的来传信时,撞上了三皇子,向其简单说了此事,三皇子已经去了,不过……不过大皇子好像也听到了风声,赶过去了!”外面的禀告者巨细无遗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