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没有为杨玉亭解命的打算,像这样牵扯世俗的事得越少越好,以免太过深陷世俗,影响金丹大道的修行,所以还礼略显平淡。对于徐长青的平淡回礼,杨玉亭显然有点不悦,脸sè渐渐yin沉,微微冷哼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不再多言。
周正麟似乎也很清楚自己这位表兄的xing格,没有多说什么,朝徐长青抱歉的笑了笑,随后又向他介绍另外一人,道:“这位乃是陈元善陈先生,乃是和先生同岁,身兼医道,前些ri子寻仙访圣,云游到了周家寨,被我强留下,到现在可能还在怨恨我阻拦了他的寻仙之路了!”
“陈元善见过徐先生!”虽然同岁,但是陈元善却显得比徐长青要老很多,额头上已经有了皱纹,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有失必有一得,虽然你阻碍了我的寻仙之路,但是却也让我遇见了真正的仙道高人,这些ri子从两位小神仙身上得到的仙道之学,比起我这么多年来所学的道学经典都要jing辟,实在让我获益良多。”
比起杨玉亭这个武人来,眼前的陈元善更加让徐长青感兴趣。经过他施展天眼法观察,此人骨骼经脉明明不适合修行之道,但是他又具备一身不俗的道家真元。虽然这点真元在徐长青眼里不算什么,在修行界随便拉个修行之人其体内真元比这都要多得多,而这点真元放在此人身上却显得格外醒目。另外从刚才周正麟的介绍来看,此人一直都是通过自悟来修炼地。能够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修炼到这个地步,这人对道家法诀地悟xing只能用惊世之才来形容。
对于这种有着大恒心大毅力的人。无论修为如何,徐长青都会对之极为尊重,抬手抱拳道:“徐长青见过陈先生!”
显然徐长青对一个普通人如此尊重,看在杨玉亭眼里,让他觉得徐长青像是变相的抽他的耳光,脸sè更加yin沉。最后终于坐不住,称身体抱恙,便自顾自的离开了。周正麟对此也略微阻拦了一下,最终还是拗不过这个表兄,只能歉意的朝已经落座地徐长青和陈元善,说道:“还望二位勿怪,在下表兄的xing格以前并非如此,只不过从ri本回来之后,人变得yin霾了一些,显然在ri本受了很大的气。”
徐长青笑了笑。毫不介怀的说道:“无事!男人的xing格本就该直爽些,若有不满直接表示出来。远远比藏着掖着要好。”
“徐先生所言极是!”陈元善微微点头,赞同道:“xing格外露远远要比表里不一好些,至少你不用过多的去防备他,只不过杨少爷这样的xing格在官场上面可能会吃大亏,周少爷最好多加劝解,以免他沾染上无谓的祸事。”
听闻陈元善的话。徐长青不禁又将其看高了几分。在周少夫人取出周正麟珍藏的美酒后,并不经常喝酒地徐长青也端起了酒杯和陈元善畅饮了两杯。三人坐在一起相互交流着自己的所学都有所斩获,特别是陈元善对仙道法门地理解和自悟,让徐长青受益良多。
同时在谈话的时候,徐长青也刻意套话,从周正麟口中知晓了周家的一部分家史。周家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古家族,其祖先乃是战国时期楚国的上大夫,任职史官。这个史官并不是历史的意思,而是一种掌管占卜历法地管理,又称卜人。和现在的钦天监官职所辖非常相似。后来秦灭六国,其举家前往北方。之后随着朝代的更替,他们各地迁居,但家世一直没有断绝过。
到了明代,周家又有人重新出任钦天监一职,家世也曾辉煌一时,只可惜在正德年间,得罪了大太监刘瑾,家族差点被灭,不得已之下只能迁往山东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后来满清入关,肆掠中原,周家的大部分家产被满人夺走,眼看着周家也将要变成满人的奴才。这时周家出了一个奇人,这名奇人重新将周家的家传天文地理之学拾起,并且融会贯通,动员全家搬到了这个被他称为风水宝地、当时还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并且投入所有家产,亲自督造了周庄。在周庄建好之后,这人就神秘的失踪了,失去后路的周家不得不举家入住周庄。
或许是真地受到了风水宝地的影响,接下来几年周家一直好运不断,家中接连有人做官,家势也逐渐恢复了过来。到如今虽然称不上大望族,但是在山西直隶和内蒙这一块,也算是人脉宽广,绝大部分地官员都和周家沾亲带故。
“没想到周家竟然还有此等绝学,”元善听得心痒难当,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知道周少爷是否可以将你家的家传之学借我一观?”说完,又急忙解释道:“我并非是要偷学,只是想要看看罢了!周少爷,可不要误会!”
“陈先生多虑了!你的xing格我还不了解吗?”周正麟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待人接物却很老道,解除了陈元善的顾虑后,便说道:“其实我也很想看看这神奇的家传之学,只可惜当年那位先祖失踪以后,族人对他有了误会,认为他把周家逼上了绝路,连带的波及到了战国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家传之学。家中所有关于天文地理的典籍全都被付之一炬,到现在都让人心痛不一,即便后来想要重新收集,也都收集不全了,毕竟那些典籍大部分都是失传已久的典籍。”
“烧了好!烧了好!”相比起陈元善的惋惜,徐长青却对此点头赞同,并解释道:“所谓破旧迎新,若是不将这些典籍烧了,你周家又如何从这些典籍的蛊惑中挣脱出来,否则也不会有后来重拾八股,入朝为官之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