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阴间吗？你觉得你所说的那个真武大帝能够一剑劈碎阴间吗？”固伯沉声问道。

徐长青闻言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沉思之色。

事实上，固伯所说的这个问题徐长青早就有所疑惑，只不过因为一些连自己也弄不清的情绪作用，使得他并没有对这个问题进一步深思。

从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以及一些他所能收集到的线索都无一例外的表示当年洪荒一战，阴间是毁于真武大帝的大破灭剑势。然而，他在掌握了大破灭剑势，并且从中悟出了化虚无之力后，却感觉到这门洪荒神通的确是威力强大，可这强大仅仅针对个人而言。按照徐长青的估计，别说是现在的金仙本体了，就算是他成为了大罗金仙，施展大破灭剑势也不太可能斩碎昆仑三界中的任何一界，甚至就连外门灵山都不可能斩碎。

然而阴间的面积比起昆仑三界来大了何止千万倍，再加上当时阴间有着各方大能为了干涉轮回而建造的阴间冥府，使得阴间的坚固程度数十、上百倍的提升。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真武大帝一个人施展大破灭剑势了，就算是一万个镇武大地施展大破灭剑势，都不可能将阴间劈碎。

“阴间尚且如此，那洪荒大地呢？要知道洪荒大地可是比那阴间大了不知多少倍。”固伯能够看出徐长青心中所想，更进一步的引导道：“记得洪荒大地刚刚成形的时候，我们这些流亡者就曾推演过要是和此天地三界的天演神灵发生冲突后，对洪荒大地会造成什么影响，最终讨论的结果是没有影响，我等掌控天地最强力量的存在，在洪荒大地面前好似蝼蚁一般。无论怎么折腾都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徐长青闻言皱了皱眉头，虽然固伯的话听起来在理，但他总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在稍微想了想后，便将心中疑惑说出道：“既然洪荒大地如此坚固厚重。那么当年先天神祗和上古龙族的战争又是怎么一回事？记得那一战令到不周山倒塌、洪荒大地的地脉都断裂了，使得盘古氏不得不化身地脉，与洪荒大地融合，才使得洪荒大地不至于碎裂开来。”

“你亲眼见到了吗？”固伯简单的问道。

徐长青愣了一下，很自然的说道：“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

话说到一半，徐长青的声音嘎然而止，他此刻回忆镇元子的相关记忆后。忽然发现与此有关的记忆都不是亲眼所见，全都是战后从其他先天神祗口中听说到的。当年洪荒一战，镇元子在战事最激烈的时候，被上古荒龙围攻直至重伤，不得不退出战场，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来恢复身上和神魂的伤势，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而他只能从其他先天神祗口中听到后半段的战事经过和最终的结果。

徐长青沉声道：“莫非洪荒破碎这件事是假的？”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固伯指了指徐长青。然后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正面回答徐长青最开始的询问道：“我之所以会有些异常反应，完全是因为感觉到你说的事情实在太荒谬了。荒谬到可笑，更为可笑的是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却相信这种可笑的说法。”

面对固伯的嘲讽，徐长青没有反驳，他感觉到自己过去的确是有些太过相信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了，几乎所有对洪荒之事的判断都以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作为依据，即便对残缺记忆中某些片段有所怀疑，但也很快会将其忽略掉，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真武大帝斩碎阴间这件怎么看都值得怀疑的事情。

“上古神龙和上古荒龙之战呢？你为何听到这件事却也……”

“同样是觉得荒谬。”固伯直接打断了徐长青的话，沉声道：“按照你所知的情况。当时洪荒大地上的先天神祗建立了洪荒天庭，控制了上古神龙一族。还控制了大半的洪荒各族大能，而上古荒龙一族虽然强悍。但却也只能偏居一隅，根本没有半点和先天神祗相抗衡的能力。既然如此，为什么先天神祗又要用暗算的手段挑动上古神龙和上古荒龙的仇恨，让他们展开一次大混战呢？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多余的。就好像你要对付一个远远比你弱小的敌人，你却绕了一个弯，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然后挑动一些战乱，借别人的手将这个远远弱于你的敌人除掉。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出手将其拍死不好吗？”

“或许他们的本来目的就是想要上古神龙和上古荒龙两族自相残杀，两败俱伤。”徐长青用自己以前的猜测反驳固伯的看法，但其语气显得并不那么坚定。

固伯又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