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看着远征军全数上了灵魂之舟，尤格罗斯魔摆渡者立刻用白骨拼接的长篙划开了冥河，向着奥尔德斯指定的地点前进——奥尔德斯指定的是无底深渊第六百层，也正是恶魔之母苍夜所在的区域。

“奥尔德斯，你有把握吗？”

一名图拉尼天使和奥尔德斯站在同一艘灵魂之舟上，他是在奥尔德斯失踪后新生的领主，从未进入过无底深渊，只是凭借着一腔热血才会有这一次的深渊之旅。

“如果说在之前，我可以说没有任何把握。”

同族间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在船尾滑动骨篙的尤格罗斯魔，奥尔德斯看了一眼后面中立邪恶的恶魔，压低了声音。

“不过，最近被诸神压制的一个中立的强大存在已经突入到深渊六百层，完全压制了第六百层的恶魔，所以我会有想打的机会救出同族。”

“这样啊！”

“真希望能够早点看到。”

看着新生图拉尼天使带着期盼的眼神，奥尔德斯微微摇了摇头——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图拉尼天使算不上初生牛犊，但是无底深渊的可怕也不是老虎可以比拟的。

毕竟老虎最多吃掉几头牛，而无底深渊爆发起来，可是能够吞噬整个晶壁系的。

…………

冥河上有河水蒸腾的血色雾气，封锁了整个河道的上空——即便有着翅膀，但是没有恶魔敢于飞跃冥河，自然灵魂之舟上的天使也不行。

同时，所有的天使都是善良阵营的，他们和尤格罗斯魔格格不入，根本不会有所交谈，所以数十艘灵魂之舟就在沉默中不断向着下届滑行，直到停靠在一处略微平缓的冥河岸边。

“你们的目的地到了。”

“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诺言，你对着冥河起誓过的。”

如同蛇舌状的分叉细舌舔舐着自己骷髅般的脸颊，为首的尤格罗斯魔阴笑着说道——他们注重利益，背叛是常事，不过冥河誓言同样可以束缚他们，让他们不该随意反悔。

“放心，恶魔的灵魂会自动投入冥河的。”

“你们只要挑选有自己印记的灵魂打捞就好了。”

这是冥河誓言的一部分——虽然冥河会吞噬所有落入到血红河水中的灵魂，但是被打上契约所属的灵魂却可以坚持相当长的时间，而且誓言还规定了灵魂必须降落在冥河的哪一段，就是为了方便尤格罗斯魔打捞。

“那么再见了。”

“祝你们远征成功。”

“希望下一次见面时运送你们回去，而不是你们成为船资。”

阴笑声连绵不断，放下了所有神族远征军的灵魂之舟重新回归到冥河之上——作为尤格罗斯魔中唯一可以在冥河上游荡的种类，他们生在冥河上，死在冥河上，已经和冥河结成了类似共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