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一人,便足以抵得上这世上的繁华。
他轻轻笑了笑,看样子,他需要更加小心筹谋才可。
眼神深了些。
他望向刚来的地方,轻声唤了一声,小香。
摸了摸身上的荷包。
这是她的,有些安心。
不知道她现在睡了吗?怕是已经睡的很熟了吧?
翌日。
天未亮。
二叔就在门外唤她。
梅香被门外的声音吵醒,蒙住头,捂住耳朵,想要再睡会,谁知道二叔锲而不舍。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梅香你浪费了春天,不能再浪费了早晨。”
梅香捂脸,迷迷蒙蒙地碰到了一旁的门板。
被小桑护住,碰到了她的手上。
声响很大。
梅香立马醒了。
“疼吗?”
二叔撇嘴,不疼才怪。
谁知道小桑这个丫头没事人一般地抽回自己的手,对着梅香摇了摇头。
梅香揉了揉自己碰的很痛的头,对于这女孩这般淡定有些心疼,她是感知不到痛吗?
“二叔,帮忙包扎一下吧。”
二叔愣了愣,忙上前。
谁知道小桑一听她头痛,立马也上前。
两人都一脸紧张兮兮地把手伸向梅香的头,想要察看伤口。
梅香笑着摇了摇头:“二叔,帮忙给小桑看下。”
小桑愣了愣,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
“什么不需要?小小年纪,这么冷,长大了,还能嫁出去吗?”二叔伸手拉住小桑,小桑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出手中的剑,可手被人碰到,就生生地止住了。
不行,这人是主子娘子的亲人。她不能杀,会被讨厌的。
可手被人碰到很不舒服。
甩来甩手。
她冷漠了许多。
“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二叔愣住,还从未待他这般,旁人因为他有医术在身,担心自己对他有所求,都多是小心翼翼地待他,即便是在京都,圣上待他也是如此。
只可惜……
二叔尴尬地把手抽回。
算了,这小小年纪就这般不识好人心,以后有得她受的。
他黑着一张脸,有些恐怖。
梅香平日里最怕他如此。
乖乖地从一旁掏出医书念了起来。
二叔听到,脸色稍缓。
早餐很快就做好。
是二叔自己做的。
味道比起方泽做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就是天上和地下,方泽做的可以称得上是美食,而他做的,只能说勉强能吃,也不知道二叔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不过,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大概是因为是自己做的,不嫌弃的缘故?
梅香也能想通,就像她做的,不管多难吃,她都能吃出好吃来,方泽也是,当然,他是吃她做饭的时候,每每夸奖都让她能心虚个半天。
如今,她看二叔,就是如此吧。
笑了笑。
她决定以后还是自己做饭。嗯,至少自己吃的津津有味。
小桑吃了一口菜,皱了皱眉头。
她果断地对两位说:“以后菜我来做。”
梅香讶异地望着小桑。
她会做饭?
小桑年龄不大,体型偏瘦,肤色很黑,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她拿刀剑,梅香不会觉得奇怪,她掌勺,画面绝对是难以想象的,梅香对小桑不担忧,她担忧的是灶房。
“我来吧。”梅香说。
小桑摇头。
“我是你的丫头。我来做。”态度十分强硬,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梅香愣了下,柔声说了一句:“还是我来吧?”
“就这么定了。”说着,小桑站起,端着剩了许多的菜离开。
梅香讶异。
二叔看着走去的人,问梅香:“到底你是主子还是她是?”
梅香点头:“我是啊。”
二叔看着嫌弃自己手艺的某人:“我看未必,连谁做饭都决定不了的人,还敢自称自己是主子。”他都为她感到羞愧。
梅香沉默,说得,好有道理,她无力反驳。
“二叔,我中午做饭,就这么定了。”学着小桑的语气,她对他说。
二叔直接上手拍了她脑袋一下。
“跟谁学呢?没大没小。”
梅香摸了摸自己的头。
“二叔,我头痛啊。”
“头痛能死人吗?”
“能。”
“……”这丫头越来越不喜欢了,昨晚就不该开门,让她进来。他竟给自己找麻烦。
二叔摇了摇头,扔给她一本书。
“今天抄完,不抄完,不许吃饭。”
梅香看着手中厚厚的书籍。
“二叔,你这是公报私仇吧?”
“你有意见?”二叔瞪着她,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
梅香摸了摸手中的书,有些颤抖地说:“没有意见。”她哪里敢有意见?如果她说,少不了又被加上一本书,到时候,她可能会饿死在这里。她可不想方泽回来时见到的是她一把骨头的样子。太瘦了不好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发愁地看着书。
中午。
梅香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走进灶房。
灶房内,小桑已经开始做饭,她不声不响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
简单的三样家常菜。
豆芽,豆腐和一条清蒸鲈鱼。
现在正乘着碗。
”端饭。”她对她说。
梅香点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单看这菜色还算好,二叔闻到饭香,走了过来,如今,看到她两人都出现在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