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离禾同不同意,夜莺拍板下来,离禾也只能把手放在了袖子中,心内按捺住想救方泽的心。
等方泽悠悠地醒来时,离禾就差直接出门放个鞭炮以示庆贺了。
他一把抱住方泽的手,眼中含泪:“方兄,你终于醒了。”
方泽抬着自己瘦的只有骨头的手,皱眉:“我睡了多久?”
“一个月了。”
“……”这时间比想象中的久,他费力地抬起自己的手,想要下床,立马被离禾拦着,“方兄,你现在太虚了,还是好好坐着,我给你盛饭,你吃过后,好好休息下,之后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他走出去,跟二叔挤眉弄眼,只可惜,二叔没有看明白。
他走了过来,看到方泽醒来,也松了一口气。
“醒了?”
“嗯。二叔,有梅香的消息了吗?”
二叔想起云国的信在夜莺手里,便点了点头:“有了。梅丫头在云国。”
方泽原还想着自己找个借口,说出梅香在云国的事情,没有想过,他们倒是自己找到了,也省的他找借口的时间了。
“既然知道了梅香在云国的消息了,你们带她回来了吗?”说着,他看了看房间的四周,这里无任何女子的东西,不由地心惊,“你们没有带她回来?”说着他就要起身下来,只是在起身的那一瞬,他竟然直直地倒了。
“你身子还没有好,可别这么冲动。”二叔忙扶起他。
方泽躺在床上,很快就冷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二叔想了想,梅香在京都待得好好的,“就是梅香现在在京都的消息,昨天刚刚到这里。那边给了夜莺一封信,信中的内容,我没有看,是给你的。不过,我问了那人梅香的消息,他说,梅香公主一切安好。我实在不解,就问了问他,谁知道,他说那个云国圣上收了梅香做义妹。”
方泽脸色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二叔忙解释:“方泽你也不要多想,你也知道梅香有多恨云珩。我之前帮过云珩,被她知道后,不惜跟我翻脸,我们因为云珩,关系僵硬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想着,她认云珩义兄这件事,估计也不属实。如果她真的在那里,应该也是被逼迫的,不得已而为之。”
方泽脸色才缓了缓。
二叔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梅香她没事就好,方泽如今也慢慢变好,未来的日子应该会好吧?
二叔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这还真的难说,牵扯到云珩,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二叔今天想了又想,十分觉得云珩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他,梅丫头,哪来那么多的事情?
没有见到云珩,梅香的爹爹娘亲肯定还活着,那他们自然是宠着爱着梅香,等她大了些,给她在附近找个夫君,有她爹爹娘亲在那里,梅香在那里肯定受不了气,说不定现在孩子都差不多会跑了,可现在看看,梅丫头,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云珩,云珩娶了公主,便忘了他,梅丫头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转头,就遇到了方泽,嗯,一番磨合后,两人好不容易决定在一起了,开始成亲,结果,亲事还没有成功,半路被劫走了,夜莺说这人是方泽母亲劫走的,可是人最终是在云国找到了,这八成跟云珩脱不了关系。他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梅香这里,那次给带来好事了?这次两人又遇到了一起了,还说什么义兄妹,他真的想要揪着云珩的耳朵问他,你能不能不要祸害梅丫头了?她还不够惨吗?
想起这个,二叔就生气,他把药递给方泽:“趁热把药喝了吧。”
方泽接过,一饮而尽。
夜莺听到离禾说主子醒过来了,于是慌忙赶了回来,恰好看到他喝完了药。
她轻唤了一声:“主子。”
方泽见到,点了点头。
“如今,夜莺你嫁给离禾,边直接跟着他,称呼我方兄吧。”
夜莺摇头:“离禾是离禾,我是我,主子是主子,我只认你是我的主子。”
方泽愣,倒是不明白夜莺为何在称呼上这么固执,于是点了点头:“随你吧。你以后换了想法后,再叫我方兄也可以。”
“嗯。”夜莺点头,她不知之后会是什么想法,至少现在,她不想更改称呼。他还是她的主子。
离禾让人端的饭菜,很快就到了,后面还跟着红着眼睛的陈婶。
陈婶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了一旁。
方泽看到她,就想起赵叔。看陈婶这样子,应该没有跟赵叔过去。自那次,河边逃走那趟没有见到赵叔,他便一直想留心赵叔的去处,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太多给忘记了,导致他什么时候站在了母亲那边,他都没有意识到。
“陈婶,你进来吧。外面风大。”他唤她进来。
陈婶挪动了几步脚,又退了回来。
“主子,我……”她想解释,可是说出口的话,总觉得太过苍白,“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老赵他竟然有一天会这么对你。”
那天,方楚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地从大门那边进来,听守门的人说,是赵叔带他们进来的,他们以为是重要的客人,就没有在意,这才酿成后面的大祸,不仅毁了主子的婚礼还让婚礼昏睡了一月之久,她真的觉得即便是死,也弥补不了他所犯下的错误。
方泽叹了一口气:“套用刚刚夜莺说的那句话,你是你,赵叔是赵叔,他犯下的错误,不该你来提他道歉。陈婶,你不必如此的。”
离禾听到,忙打圆场。
“是啊,陈婶,你是什么样,我和方兄那里不知道啊。你啊,从小就疼爱方兄,方兄他呢,一直把你当成亲人来看待的。那个赵叔呢,方兄也是爱屋及乌,才会让他跟着方兄多干一些事,想着能培养培养能力,只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的心大罢了。”
夜莺上前踢了踢离禾,她听着前面的话,觉得他说的还不错,后面的,她简直不能忍。
“你提陈婶就陈婶,提什么赵叔啊?”
离禾暗惊,怎么把实话给讲出来了,这……该怎么收场?
他面色尴尬,笑着说:“哎呀,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方兄你的肚子不能饿着,赶快吃吃,补回来,别到时候嫂子回来,说我们虐待你。”
夜莺一听,忙拉着陈婶:“对对对……正好大家午饭都没有吃,一起吃吧。”
饭桌之上,五人安静地吃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方泽确实饿了,这一个月他们都是喂他汤汤水水的,如今吃到了米饭,不由地觉得还是这东西能抵抗住饿意。
他吃得十分快,也十分多,不过,还是被二叔控住了。
“你刚好,不能吃过饱。”
离禾想了想:“对对对……撑死了怎么办?”
夜莺踢他。
离禾觉得自己又错了。
方泽并不在意这些,他吃好后,觉得力气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