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夏日,皇宫中已不再如初春时那般舒适。于是,白玄胤大手一挥,索性将皇宫搬至江南一处避暑山庄之中。顿时整个东景,大半个朝堂的人呼啦啦全下了江南。
而后宫之人,白玄胤却只带了洛傅与苏瑾瑜。那些随行的丫鬟仆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带走。
且说这洛傅自从当了妃子,白玄胤对人便是百般疼爱,书房、御花园甚至连早朝的大殿,都能见到二人腻在一起的身影。再说那苏瑾瑜,一夜之间失了龙宠,就连大内总管这个身份都变得若有似无。
不过苏瑾瑜虽失了宠,这朝堂之上对于人‘妖妃’一言却再也没有传出来过。宫人们纷纷看了这三人闹出的一桩好戏,玩味的意向却是更加明了了。
七月末的风,似是熊熊烈火,光是扑在脸上就好似要吹掉所有的水分。苏瑾瑜坐在前行的货车之上,纵使阳光刺眼,也依旧让他不愿移开前凝的目光。
銮驾之上,洛傅小鸟依人般靠在白玄胤的肩头,时不时地还张嘴接过人送来的葡萄。那份亲昵似是针一般扎在苏瑾瑜心里,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只觉得喉咙间酸的苦的皆有。
“这夏日着实烈得很,洛爱妃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白玄胤大掌捏了洛傅的臂膀,将人往怀里又拉近了几分,用了满是宠溺的语句询问人道。
“皇上疼爱臣妾,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哪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洛傅面色嬉笑着,暗地里却紧攒起了拳头。要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却窝在男人的怀里对着男人谄媚录笑,这若是被凌王那帮手下见到,他这颜面可真荡然无存了。可是,洛傅再怎么恶心再怎么拒绝,又怎敢违背凌王的命令。
只可惜洛傅不懂,这白玄胤明明对自己无感,却为何要在那些朝臣面前展露对自己多么宠爱?再者,这苏瑾瑜又不在身边,那般演戏就不怕难受到自己么?
这般想着,洛傅扭过头来,透了鸾帐的纱幔瞧着不远处的苏瑾瑜。
“皇上,苏公公好说也是大内总管,不说给个带布帘的轿子坐着,这坐在一堆被褥的货车上......”洛傅斜眼看了白玄胤一言,嘴角嬉笑着,故意将声音又放大了些许。
洛傅的话引得白玄胤一阵沉默,同样看了远处的身影半晌,却是换来一声冷笑。“爱妃说的不错,可是这宫里官辇都给了朕的爱卿们。苏公公作为朕的后臣,自然要体贴爱卿的用心良苦,因当无偿将轿子腾出来才是。你说是不是啊,苏公公?”
白玄胤的话苏瑾瑜悉数听到了耳朵里,淡淡点了头,朝人行了一礼,“皇上说得及是,奴才多谢洛妃的好意,奴才在这做的甚好,有风吹有阳光晒。”
“哼......”苏瑾瑜似是不在乎的模样落到白玄胤眼中,实在是刺眼的很,转了身不再看人,可这心里还是堵得慌。就连做戏一事都被白玄胤抛到了脑后,愣是将洛傅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