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傅说完了这句话,便再没了动静,月光下徒留了一副渐渐冰冷的身子和一摊融进泥土的血红。圆月洒下的光从碎镜之中折射在墨旭羽的脸上,若不是洛傅已去,怕会被这一幕惊住。
墨旭羽半眯的眸中沉着浓郁的黑,似是有一抹讥笑一抹怀疑藏在这片黑色之后。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下意识地扫过空荡的腰间。那里本该挂着的笛子却是遗落在他处。
墨旭羽摇了摇头,转身出了牢门,似是他从未来过一般,静谧的牢中连囚犯的哀嚎都消失不见。
“如何了?”离宫门不远的巷子里,白玄月现了身,询问着人。
“死了。”墨旭羽朝人微微一笑,一颗小虎牙露在外头,倒甚是可爱。
“你是怎么说的?”白玄月低了头,轻轻压了头上的斗笠,将脸埋得越发深。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把罪责都推到凌王身上呗,反正我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洛傅知道自己成了弃子,主人一心想要杀掉自己的态度呗。”墨旭羽摊了摊手,将脸伸进了人的斗笠里,“月,你哪来的斗笠啊,平日我教你的变丑大法你为何不用啊?”
墨旭羽所说的变丑不过是教人往脸上随意涂些浓厚的胭脂粉末,这种好似傻瓜一样的做法白玄月不知做了多少次,但今晚他才想起自己还有他种方式掩了这张脸。
白玄月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身子稍朝后挪了开去,“反正洛傅活不过三日,你又为何要让他这般死去?”
“怎么,心疼你的敌人了?”墨旭羽挑了挑眉,笑着看了人。
“没有,”白玄月抬头正视了人的眼,“只是感慨你的心,狠厉得超出我的意外。”
墨旭羽敲了敲手上的竹扇,勾着唇,一副受了人的夸奖一般,拱手朝人一鞠,又摇了头,“哈哈,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在当年对某人似乎比这更厉害一些吧?那时候怎么没见你说我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