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公子为何还在院外？”

入夜的相府只留了卧房一院的烛火，浅浅的暖光落在苏瑾瑜的眸中，却不知为何仅浮于表面，那深处的始终暗了一片。

人影遮了光，苏瑾瑜这才反应过来。抬了头扫了眼来人，平淡地应了句，“哦，管家，是你啊。”

“公子，是有心事？”

“管家，你识人颇多，可信那所谓的海誓山盟，人心不古？”苏瑾瑜垂了眸，长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一片阴影。

“公子是说皇......”管家提了头却为完全道出，仅在人的脸上看到了确定的信号后，这才又说了下去，“依老奴看，山盟海誓确是存在的。而公子所提的那个人，老奴也看得出他对公子的用心。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份老奴惹不起，而是因了有些东西不是浮于表面的。老奴活得久，见过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那么些东西。有些东西，光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公子若是心有怀疑了，不防试试用心去看看人，说不定心里的疑问便消了呢。”

“用心...去看人么......”苏瑾瑜撑了只手只在头上，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仰头咧了个笑容对了管家，“多谢管家提点，我知道了。”

“公子，天深夜凉，回屋吧。”

“嗯，好。”

“公子。”

“有什么事么？”苏瑾瑜顿足回头看了人，烛火中，管家的身子满是沧桑，一张嘴半启着，似是有什么想说的。

“三日后洛阳城久违的灯会，公子不防去散散心吧。”

“好，我会考虑的。”

自墨旭羽上次出现已过了两日，可那句‘人已变心’却未随着人的离开而散去，反倒是绕着苏瑾瑜愈发难受起来。

说起来，苏瑾瑜被人放了假后也有好几日没有去宫中。他本想着，白玄胤是心疼自己忙碌，才放了自己去休息。可如今天天不见人，又一旁听着墨旭羽的那些话，这心里难免会有些疙瘩。

“奇怪...我何时变得这般小心眼了呢？”褪衣卧榻，苏瑾瑜竟开始纠结起自己因了墨旭羽一句话而翻来覆去睡不着了，“算了，去散散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