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将装着药水的玻璃瓶放到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朝已经站起来的布莱克挑衅地挑了挑眉毛,走到弗立维教授他们身边,坐了下来。
“我想,我能够给你一点信任?”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看着布莱克,眼神犀利。
布莱克环顾了办公室一周,警惕的眼神从每一个人身上扫了过去,只在林蓁身上柔和了些许。
他将目光又投到邓布利多身上,点了点头。
林蓁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和他干瘦的身体一样,布莱克的脸颊上并没有多少肉。他双颊凹陷,骨头突出,活像个套了一张皮的骷髅。
他脸上长满了和头发一样杂乱的胡子,皮肤上细小的伤痕交错着,虽然伤痕已经变得极淡,但由数量的原因,仍能远远地看出来。
他的手干枯得就像鸟爪,指甲缝里填满了黑色的污物。
他就这样立在房间的正中,镇定自若。
邓布利多满意地用魔杖在布莱克身后变出一张木头椅子。
“请坐。”邓布利多说。
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在清脆的“扣扣”声响起之时,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出现在桌子上。
邓布利多拿起吐真剂,往牛奶里小心地滴了两滴:“但吐真剂是无法避免的——为了让你取得我们的信任,在某个方面上来说,也保证你的安全。”
说着,邓布利多随手将还有几乎一整瓶的吐真剂收进办公桌后的某个地方。
林蓁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感谢自己没有喝过邓布利多递给他的任何饮料。
布拉克了然地端起加了吐真剂的牛奶,仰头灌了下去。
“那么,第一个问题。”邓布利多双手手指交叉,放松地放在桌面上,他那形状有些奇特的魔杖就在他的手边。
“你为什么要从阿兹卡班越狱?”邓布利多问,半月形的眼镜在火光的照射下闪着精明的光芒。
“因为莱斯特兰奇夫妇越狱了,我担心他们会对哈利不利——这对夫妇是出了名的残暴与疯狂。”布莱克马上张嘴回答。
林蓁在角落里皱了皱眉,先不说布莱克是哈利波特——也就是自己——的教父身份,单以其食死徒的角度来看,这个担心完全没有必要。难道西弗勒斯的吐真剂过期了?
哦!魔药没有过期的说法。林蓁想,那么这应该就是布莱克的真实想法了。但是——为什么?
“但你是食死徒,布莱克。”邓布利多似乎知道林蓁最先了解什么,“你没有理由为哈利担心,即使你是哈利的教父。”
“该死的鼻涕精才是食死徒!”布莱克怨恨的目光投向斯内普,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不是!”
“那么,你要怎么解释你向伏地魔泄露詹姆和莉莉他们的住所位置?”邓布利多的语气听起来咄咄逼人,“当时你们立了牢不可破咒,保密人是你。”
呵,林蓁在心里冷笑。看来哈利·波特父母的死也是邓布利多计划好的。别人的生命在你眼中就是能够这么随意地放弃是吗?
布莱克烦躁地用双手胡乱地揉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不是我,是彼得·佩迪鲁泄密的。那个该死的下水道的老鼠,他只配活在肮脏的下水道里!他辜负了我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