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望着再度站起的樊宇,诸多学员都是心中叹服,这樊宇不愧是云苍学府的第一人,那等毅力,果然惊人。
然而夜星云心中清楚,支撑樊宇站起的并非什么所谓毅力,而是对方那浓郁到极点的杀意。
樊宇的身体状况已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然而他那面孔上展示出的疯狂杀意,却是显而易见。
而夜星云所担忧的也并非樊宇本身,而是他手中所执的银色符箓。
那符箓上的波动,极为的可怕与熟悉。
那种符箓,与之前慕颖儿施展的君临剑符极为相似,其上面都是透露着本源灵气的波动,显然也是一种能够短暂存储本源灵气的符箓。
而银色灵符上缭绕的雷光,让得夜星云极为的不舒服。
“你手中的,是雷暴符?”夜星云失声道。
樊宇眼中兴奋之色更盛:“哈哈哈,夜星云,你倒也有几分见识。不错,这张灵符就是雷暴符,而这其中储存的一道雷暴气,我想你也不陌生吧。”
夜星云的眼幕低垂,表情瞬间阴暗。
雷暴气,他的确熟悉。因为这道雷暴气的主人,正是雷铭,如今落云宗的少宗主!
见到夜星云那沉默的样子,樊宇笑容异常放肆,
“夜星云,在我心中你终究只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当初你被雷铭大哥丢到云城,就该有做一个废物的觉悟。垃圾就该留在垃圾桶里,既然你想要蹦跶,那我就用雷铭大哥的雷暴气,将你再次镇压。”
樊宇猖狂大笑,手中符箓挥出,那灵符瞬间燃起,随后灵气疯狂扩散,雷鸣阵阵,一道亮银色气流在樊宇面前盘踞成形。
亮银色气流宛若雷电所化,其上雷光闪烁,散发着极为狂暴的威势,犹如一条巨蛇,随时都要择人而噬。
夜星云怔怔望着眼前的跳跃腾挪的雷暴气,拳头死死握起,他的思绪被拉回了从前。
那天,是木大叔去世后的第三天,议事厅中,他在一众长老的决议下,被剥夺少宗主的身份,失去了木大叔的庇护,那时的他只能默默接受这个决定。
那一天的雷铭一身白衣,银发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他的笑容和煦又亲切,宛如一位最体贴的大哥哥。
然而他说出的话,让夜星云感到恶心。
“云弟,木宗主离奇仙逝,其中干系重大。如今的落云宗正是危急存亡之秋,这少宗主的身份实在是凶险万分,为兄无能,但也要为云弟着想,只能忝列其位,以身试险。”
“云弟,如今宗中内乱纷纷,非容身之所,而云城临近本宗祖地,有祖气护佑,定可保云弟平安。望云弟,理解为兄的一番良苦用心,去了那边,好生过活。”
夜星云轻啐了一口,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口中吐出的话还是那么令人作呕。
场下,见到夜星云陷入沉思,小楼明眸之中泛起痛苦之色,她与夜星云自幼一起,自然清楚夜星云当时的痛处,那种痛处,她感同身受。
一边的张阿土就没有小楼那样感性,因为他清楚,在这种条件下夜星云陷入这种回忆之中,对他的心态绝对是一种打击。
拿到雷暴气本身的压迫感就已经拉满,而夜星云心神激荡下,将更难守住樊宇的殊死一搏。
看台上,孟娜娜与张阿土也是同一种想法,当时落云宗那场剧变,她也是在场,所以很清楚那给少年的心灵留下了何等深刻的烙印,然而现在可是不是悲伤的时候。
樊宇这番话,显然是想激起夜星云的回忆,让他不攻自破。而夜星云也必须依靠自身从那阴影中走出。
“快动手,这将是最好的机会。”
而一旁的方婧,则是急的直跺脚,她之前从没有料想到,樊宇还留有这一手,而从当前局势看来,似乎祭出雷暴符的樊宇,胜算相当之大。
樊宇眼神中的杀意如要喷薄而出,下一刻,他不再犹豫,手指凌空一点。
那在半空中盘旋飞舞的银色气流立时收到命令,雷芒闪烁,如雷蛇一般向着发怔的夜星云激射而去。
“夜星云,你就在雷铭大哥的阴影之下,苟延残喘吧。”
樊宇狂笑,这雷暴气,乃是雷铭的一缕本源灵气,其威势自然无与伦比,夜星云接下这一招就算不死也得残废。而那时候的他,将永远只能留在云城之中,再也无法翻身。
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夜星云涣散的目光陡然凝视,而此时他的神色无比坚定。
“只有臭鱼烂虾才喜欢待在烂泥里,而你,区区一个雷铭的小跟班,别想阻拦我的步伐。”
听到夜星云对自己如此轻视,樊宇勃然大怒:“狂妄,你真觉得现在你的状态还能拦下这道雷暴气吗,以你五脉的实力,之前的攻击还能动用第二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