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浅浅地从东边升起,与西落的太阳遥遥相对。现时的空仿佛变薄了一般,漫星辰渐渐浮现。
邻居街坊离得都近,从中午开始,便见门前大家伙时常闲坐的白花树的空地停下了几辆大班车,下来许多人。有白衣的厨子,有工装的搬运工,还有面容俊俏的姑娘们……
下车后,每个人都井然有序地开始工作,搬运工们摆上了宴席用的桌子,俏姑娘则在其中穿梭,放置些装扮的玩意,白衣的厨子在不远处的地方建起了简易的露厨房,乒乒乓乓地忙个不停。
街坊邻居无一不在猜测这是哪家搞的事情,排场竟然那么大,一些四五十岁的大妈闲来无事,都聚在一起,边嚼着些散碎零食,边讨论起来。
不多时,就有一个面容和善的胖子领着个拿请柬的年轻人,逐家逐户地敲门拜访,七嘴八舌的讨论猜测的街坊邻居大叔大妈们带着疑惑看了请柬后才恍然惊叹:原来是余家那个在外打拼的儿子回来了,宴请他们这些旧相识老街坊吃顿晚饭。
几个相聚闲谈的大妈从那个笑容亲和的胖子手上接过请柬,待人离去,便有人开口叹道:“啧啧啧,余家那子出外才两年,瞧这样子可不是发达了吧?”
她们往俏立着几棵白花树的空地上望去,只见几十号人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光是这人工费只怕也是一笔不的开支了。
其中一名年纪稍轻的大姐笑眯眯地道:“我当初就余家子为人沉稳、一表人才,将来肯定有本事。”话音一毕,得意洋洋地扫视着在场诸位,似是在显示着自己目光独特、有远见。
旁边另一位阿姨瞧不过这番嘴脸,立马道:“那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先下手为强,把余家子拿下,做你家女婿?”
完,在场大妈,连同那位被调侃的均都笑了起来,只是那位大姐笑声中忽然起了一些念头。
月渐升空,白花树下一切准备就毕,许许多多的街坊邻居都纷纷前来,一靠近就见到起初送请柬的胖子迎上前,将众人引导入座。
余青和余母便坐在白花树底下的那桌,除了他们母子俩,就只有灰蓝色的奶猫旺财在一旁专门为它准备的桌子上大快朵颐。
期间有不少面容依稀的人上前叙话,头一句大多是“余子出息了”,接下来就会问:“今是什么日子?搞得这么隆重?”
余青俱都淡淡相应,两年未回,但是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很多人其实已然很少见面,自然都生疏了些。余母则要热情许多,好些人都能拉着多聊两句。
那名自夸眼光卓绝的大姐自然也上前打了招呼,只是和其他人不一样,是找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和余母闲聊,一聊就是好久。
直到余母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手机,脸色顿时一变,惊叫道:“哎呀,都忘记了。”随即和那位大姐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去接人。”
大姐瞅瞅了一旁的余青,摆手道:“那您先忙。”余母临走前还不忘招呼余青不要怠慢大姐,这才一边快步离开,一边接着电话:“你们在哪儿?我去接你们。”
余青微微奇怪,好像余母很在意电话中的“你们”。
那大姐没了聊对象,也不忙着离开,神情犹豫,踟躇了几下,挤出一丝笑意,和余青起了话:“有几年没见了吧!伙子现在长得又高又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