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孩蹲在门前掩面大哭,像是在宣泄着这些日子所遭遇的一切苦难。
余青背对着离开,闻听这样的哭声,脚步停了一下,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迈步离开。
他不忍心看、不忍心听、更不忍心去想,离开是一种逃避。
房里走出两个人,龚堔和屋里的女孩已经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门前的女孩哭泣。
龚堔瞧了瞧身边漂亮却命运坎坷的女孩,张嘴欲言,却发现自己无话可,只能在她皱着的眉头前,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她的遭遇,也一遍又一遍的心痛。
哭声凄凉,悲痛,歇斯底里。
看着门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她也知道肯定那人和自己遭遇了一般的事情,随着哭声,心头顿时一阵凄然。
生性坚强的她也不由得想要哭,鼻子抽气一下,马上就转为深呼吸压下这股冲动。
她知道现在不是哭泣、也不是自怜自艾的时候。
门前的姑娘走到哭泣着的姑娘身旁,蹲了下了。
哭泣着的姑娘感应到有人靠近,微微侧着脸去看,梨花带雨的脸透露着凄然和迷茫,看着忽然出现的女孩,和自己一般头发凌乱,只是衣着比自己整齐些,心里升起见到同类的感觉,哽咽着问道:“你……你是?”
突然出现的女孩笑了,笑得犹如四月的蓝般明媚清澈,她话的声音如风一样轻柔缓和,眼里透露出的温暖能直入人心。
“我叫周燕,你不要伤心了。”
一句话,龚堔心酸心痛,这个傻姑娘怎么还能去安慰别人?怎么还能笑得让人觉得温暖?心里闪过她的遭遇,龚堔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今大概是他成年之后,哭得最多的一了。
周燕将脸带泪花的女孩轻轻揽入怀中,像是哄着一个孩子,轻柔地在耳边着什么。
哭声渐渐消失,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此刻,余青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他要找离开这个院子的路。
大门肯定是出不去了,那里有正赶来的村民。
也不能和来时一样将人抛上墙头,因为他只有一个人,一次只能携带一人,三个人如果都这样折腾,不会不会累死余青,单单时间便已经不足。
院子并不大,走到院中央花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后门,或是通向别的地方的门,当下一阵怅然,抬眼看着围着四周的高墙,叹道:“难道真的要试试?”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喧哗声,砸门声和呼喝声不断传来。
余青心头一惊,村民们到了,只是被自己关上的大门挡住了,幸好来的只是一群妇女少年,还能挡上一段时间。
“怎么办?我们要怎么离开这个院子!”
余青闻声回头,龚堔和那两个姑娘走来,话的是龚堔,周燕扶着另一个女孩跟在旁边。
周燕看了看传来声响的院门,想起了一个星期之前也有近乎相似的场景,那一夜龚堔想要带她离开,却被村民们堵在了那里。
被她搀扶着的姑娘听到这样的声音,浑身颤抖了起来,周燕第一个感应到了,立刻轻抚其后背,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