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城总计有五个城区,四方城区分别以东南西北命名,最繁华的中城区被称为邕宁,意喻永宁之意,是美好的祝愿。
昨夜,邕宁区警局就在下辖的繁华街道的大厦之中抓获了一起窝藏毒品的团伙,其窝藏毒品数量之巨大,最低也是一个无期徒刑。
这本来是大功一件的好事,却让警局里的参与此事警员们没有一夜好觉可以睡,因为刚一将人抓进来,局长办公室的电话就被人打爆了,言辞凿凿地被抓的那一批人是被人冤枉的。
所有罪犯被抓的头一时间,都会叫喊自身是冤枉的,身居警局局长之位早就看得通透,决计不会有任何犹豫就将这些嫌疑犯依法送上法庭,该怎么怎样就怎么样。
可是接连打到办公室的电话,都是他不可忽略的大人物打来的,这些平时他连见一面都难的人,纷纷打电话过来为其担保,就算是再榆木脑袋,他也清楚被抓的那一批人身份不简单。
只是他依旧犹豫,一国之宪法,立民间规矩之根本,岂能糟践在自己手中?
想了良久,这位年仅四十的局长招来抓获了那批窝藏毒品的领队,详细问了其中细节,越想越觉得不对。
先不提这一吨毒品是如何经过海关严查进到中国境内,再运往邕城的,以邕城这些年的欣欣向荣的发展势头,民众心智的提高,早就没有了毒品扎根的土壤。
既然毫无市场,那一吨毒品在这座城市,一则没有销路,二则目标巨大,容易横生枝节,这不符合毒贩闷声发大财的原则。
局长想得头痛欲裂,吩咐下去,此事有蹊跷,需要严查,要么找出真凶,要么找出证据。
既安了自己的心,也堵住上头绰绰逼饶嘴。
也正是因为如此,警局的警员们被召集起来,开始调查分析这件事情,一宿没睡。
好好的一件大功,反而变成了遭罪。
直至第二清晨,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走到局里自首,声称是那一吨毒品的拥有者。
接待的警员不信,劝其不要随口乱,在法制之地所的话,都能作为证据。岂不见有二傻子飞机上发朋友圈要劫机而入狱的荒唐事。
鸭舌帽男子神色平静,只将毒品放在繁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是为了掩人耳目,此番来自首是因为丢了一吨的毒品,欠下巨债无力还清,所幸避入监狱,要不然死了也算一了百了。
警员无奈,只好将人收押,送至内部再审,一审二审,具都一口咬定事实如此,是打定主意的担下这份罪。
正巧这时候,海宁省离邕城最近的一位军区大佬与省中心政务局的二把手先后到来,要保释那一伙人。
这两人都是打一个喷嚏都能震死邕城一大票官员的人,两人一同发话,局长再受不住压力,而且也有龋下了那份罪过,便顺水推舟,将人一一放去了。
只是事后,这位四十岁的局长坐在办公室窗口遥望被保释的一群人离开警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高深一伙刚出警局大门,就见到几辆商务车候着,一直跟在其身后的高矮两人,高的先是殷勤笑道:“高少果然神通广大,这不短短一夜时间,咱们就化险为夷了!“
矮的又接上:“这次咱们肯定要好好谋划,把那个陷害我们的混蛋好好收拾一番。“
虽是没有受那牢狱之灾,但是窝在警局之中一夜,对锦衣玉食的贵公子而言,已经算是奇耻大辱。
形容憔悴的高深,眼中透出半丝仇怨,他的心中亦是十分仇恨那叫余青的男子,但是此刻心乱如麻,见到两个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心中升起一怒,自己流落到这般地步,与这两人并非没有关系。
当下两脚踹出,各自赏了一脚,将两个人踹倒在地,还想多加几脚泄愤,却忘了此处是警局大门,有守门警员高声喝问:“干什么呢!“
高深遥遥一看,警员目光炯炯,想起昨一夜,便生了畏惧,不愿久留,扭头冲地下两人恶狠狠地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两个。“
张先生和凌建两名内家高手垂手不言,默默跟着高深上车走人。
车子轰鸣发动离去,高矮二人哪里舍得财主,纷纷跳将起来,衔追车尾,奈何人力有穷,最后气喘吁吁地跪于路旁,大骂:“高深,你妈个无情无义的贱种子!“
两人瘫倒在路旁,只觉得富贵一事,来去匆匆。
那几辆商务车来到了市中心希尔顿酒店,高深下车后,直往楼顶总统套房,司机告诉他们,那里有人在等。
车上听闻这等消息的时候,高深的神色就有些不好,因为他知道,此番事情家族里算是知道了,自己算是彻底失败了,而自己能安然无恙出了警局,绝对是因为家族的援手,只是不知道这次来的会是谁,是严厉的堂叔,还是笑面虎的伯父。
行至套房门前,高深摆了摆手,张先生和凌建具都会意,不再往前。
他一人走进了套房,轻轻将门带上,再行两步,步入厅子,见一身穿旗袍的婀娜少妇立于窗前,面朝窗外。
高深微微惊讶,“娴姨。“
他的三姨高闲娴,虽然年纪已近四十,但不论身段还是容颜,都盖过许多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少女,因此被见过面的京城权贵们称为风华第一的女人,而且单身多金,也受到许多单身男士的追捧。
三姨高闲娴悠然转身,眉如远黛,眼若秋水,一袭梅花青白底的旗袍衬得妩媚十足。
身为一家人,高深时常能见到这位三姨,只是每一次见面都依旧觉得惊叹不已,怪不得能以近四十的年纪称为京城风华第一,要知道京城这地方,人杰地灵,美女不计其数,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三姨年轻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发什么呆?“
声如黄鹂,简直比少女还要少女。
高深回神,躬身道:“谢谢三姨出手,免去我这一番遭罪。“
牢狱之灾,哪怕对于平常人而言也是难熬的灾难,何况是锦衣玉食惯聊高家少爷。
少女模样般的三姨呵呵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你爷爷让我问问你那一吨重的毒品是哪里来的?“
提起自家爷爷,高深顿时想起那几个因为吸食毒品而被扫地出门的表亲,心头一阵发麻,低声道:“毒品怎么来的,我也丝毫不知,再怎么,我也牢记着家里的教训,不会乱来的。“
“哦?“三姨高闲娴轻笑起来,带着疑问和审视。
高深心头苦笑不已,道:“这事情来蹊跷,但要怀疑的对象,我还是有的。“
三姨还是那么不温不火地笑着,:“你是想是张来越或是凌建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