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
周惟卿侧过身与她拉开了些距离,动作极快地将那香囊藏在身后。
他望向她的眼中似有光芒大炽,锋芒逼人。
“阿蕊不是说丢了么?”
宁扶蕊硬着头皮矢口否认道:“我教你的纹样拢共就一种,你怎么知道那是你绣的?”
“阿蕊有所不知,”他唇边笑意愈发张扬,“阿蕊绣的是木槿,而我绣的一直是芙蓉。”
“虽然这两种花外形十分相似,可木槿的瓣数多是单数,而芙蓉,一般只有双数。”
“它上面共有八瓣。”
宁扶蕊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这人学习能力不仅强到看一遍就能学会,而且还要发散思维,给你举一反三。
周惟卿的目光紧紧攫住她:“分明没丢,为何又要说丢了?”
“你管我呢,快还给我!”
宁扶蕊整个人跳起来抢。
他不断挥袖避过她的手,压不住心中狂喜,“我知道了,原来……”
“你,你别自作多情!”
周惟卿挑挑眉,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什么都承认了。
原本以为昨日哄她说出来的喜欢未必真心,可今日再见到这个香囊。他便万分确定——宁扶蕊是喜欢他的。
他定定地望着宁扶蕊道:“阿蕊再也骗不得我了。”
宁扶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所有的伪装皆被他看穿,她脸上一热,忽然停下了动作。
她破罐子破摔般坐回榻上拾起鞋袜,现下,她要赶紧逃离这个房间。
“一个破香囊能说明什么,我一件衣服还穿好几年呢。”
“再说了,当时确实是不见了……”
她如今唯一要做的便是不能承认,死不承认!
语毕,她再也不打算理会他,迅速地穿起鞋袜便要走出房间。
身后忽然被人一扯,她本来就心虚地脚底发软,熟悉的清苦墨香尽数朝她欺压上来。
周惟卿的呼吸喷洒在颈间。
“别走。”
低哑的声线令宁扶蕊脑袋发晕,心跳又开始失重。
忽然又想起昨日的荒唐,宁扶蕊在心底骂了自己一百遍不争气。
她如今一动都不能动,一只骨节清晰的手抚上她颈间的动脉,温柔至极地缓慢摩挲,令她脊背泛起阵阵寒意。
她听见撒旦在她耳边不断低吟:“别走……”
“我要与阿蕊永远在一起。”
“再也不要分开了……再也不要……”
不是想,而是要,他目的太明确了!
宁扶蕊压根儿一动都不敢动,她被这句话吓得头皮都快炸开了。
病娇犯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她被他禁锢在怀里,她放缓了呼吸,缓缓抽出一只手:“我知道你发作了,但是你先别发作。”
她冰凉的手掌哆哆嗦嗦地抚上他放在自己颈间的手背。
察觉到她细微的战栗,周惟卿身体僵硬一瞬:
“阿蕊不是喜欢我么,为何又要怕我?”
他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是乖巧又无辜,宁扶蕊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什么。
可她却在脑内狰狞地呐喊着:“系统别睡了,快救救我啊啊!!”
脑中闪过一幕幕惊悚的情节。
她有一种预感,今天她若是出不了这个门,那她以后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