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门离开富裕宫,去了筒子楼。在车上,来一个陌生电话。他接通:“哪位?”
“我是吴佩云。”
吴佩云找我,老白龟去世的消息传得真快。叶有门的脑子里迅速出现吴慈、阿文、墨镜男等脸;接着阿越月的样子出现了,她抱着孩子,我们的孩子。。。
“有空吗?我们见个面。”
叶有门回过神,回道:“好。”
“朱家角古镇,一起吃午餐。”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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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分钟后,车到了朱家角古镇停车场。停好车,叶有门和小路出了停车场,随着人流走到古镇入口处。就看见古镇入口处小桥上站着的吴佩云。桥下站着两个戴着墨镜保镖。
吴佩云身穿白色绣花绿色旗袍,一顶白色帽子,一副墨镜,人高肤白,气质高雅;远远望去,如同一幅秀丽的人物画。
小路低声道:“老大,这个女人长得不赖。”
叶有门笑了笑,心想:阿鲁西亚没有反应,说明我对她没兴趣。
吴佩云见到叶有门便招手,指了指桥下的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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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篷船,吴佩云依靠在船栏,笑眯眯地对着叶有门上下打量一番,也不说话。
叶有门被她看得毛寒寒的,回首冲她一笑,心想:虽然你长得很标致,可我对你没兴趣。他仰头看着岸上来来往往游玩的人群,尤其是那些穿着短裙的女生。
篷船出了小镇,来到大河,慢慢靠向一首白色游艇。
上了游艇,吴佩云请叶有门进船舱。舱里的矮桌子上,摆着菜肴,都是一些江南特色菜:毛豆鸡蛋、红烧肉、清蒸桂鱼、西红柿炒蛋、醉鸡、黄瓜塞肉等,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菜和一些水果,并无特别。
众人退出,关上门,只留下俩人。
俩人面对面,盘腿坐下。吴佩云为他倒了一杯黄酒,放到他面前时,说道:“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你变化很大。”叶有门笑了笑,环顾一下游艇船舱内的环境,白色为主,相当别致优雅,坐在里面,人的心情也会随之好起来。
“喜欢这游艇吗?”
叶有门点点头,道:“第一次乘坐,看似不错。”
吴佩云坐下,道:“你老婆的游艇,你没坐过?”
戚妮有一条游艇!叶有门摇摇头道:“不知道啊。她有吗?在哪儿?”
吴佩云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神情似:她怎么没告诉你。
叶有门问道:“在游艇俱乐部里?”
吴佩云点点头,随后扯开话题,问道:“听说,常东兴要你帮他办一个。”
叶有门回答:“是,当时就我在他身边,勉为其难答应了。”
吴佩云问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比如一些特殊的交代。。。”
叶有门道:“没有,当时他就举着手杖喊着:叶有门,办一个。”他喝了一口黄酒,发觉口感和味道都不习惯,皱着眉,抓起一颗提子,塞入嘴里,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恩仇瓜葛,或者业务来往,财产纠纷。。。”
“为什么这么说?”
叶有门挑了一块红烧肉,道:“常东兴,道上的人,总归有些纠结的事。”一口咬下。
吴佩云道:“我们合开了一家公司,常东兴是公司的合作伙伴。我之间没有纠纷。”
叶有门舔一下嘴角的红烧肉酱汁,笑道:“没有纠纷就简单了,你想要什么?”他将黄酒放到一边,道:“给我一杯矿泉水。”
吴佩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道:“他死了,合作伙伴的名字要改。”
叶有门点点头,道:“好啊,怎么操作?”
“改成合法继承人。”
叶有门听了一笑,心想:合法继承人,就是暗示我不要掺和。切,你以为我要掺和进来吗,发兴公司里的肮脏事可判我几百年了。。。他道:“林媚儿说,她不会继承常东兴所有财产。你放心吧,我让律师操作退出。”
吴佩云做一个很满意姿态,添了一口酒,问道:“常东兴留下了些什么遗产?”
叶有门不假思索道:“存款、现金、房产、文物、富裕宫等。存款还没有取,房产还没有接收,现金分掉了,文物都捐给茸城博物馆了,富裕宫分了五股,我、文哥、强哥、利哥、丁哥各持一份。。。”他说着,心里一惊:毒品,她不会为了毒品吧。心里想着,眼睛不知不觉瞟了她一眼。
吴佩云垂眼看着桌上的菜,并未注意他的一瞟,她笑眯眯地道:“文物都捐了?”
叶有门嘿嘿一笑:“其实,我们各自拿走两件,其他都捐了。至于他们是不是又拿走了些,我就不清楚了。。。怎么,里面有你的东西?”
吴佩云笑了,道:“我的东西怎么会放在他那里。”说完,低下头开始吃菜。
叶有门松了一口气,心想:是啊,吴慈的东西怎么可能藏在常东兴的保险柜了,自己多虑了。
沉默了一阵。。。
叶有门问道:“阿越月,怎么样了?”
吴佩云道:“她很好。”
她很好!就这么多?没有下文了?叶有门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确认她不会再说了,内心一阵失落,暗叹一声,才慢慢吃着菜。
吴佩云突然道:“冒昧地问一句,你在为谁服务?”
为谁服务!往往这种话背后带着威胁;在以前,叶有门一定会惊慌失措,现在不一样了。他很冷静地放下筷子,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这样说吧,我是一个无辜者,被人设计到一个局里,成为一个众矢之的的靶子。”
吴佩云笑了,道:“这个比喻有点意思。”
叶有门咧嘴一笑,神神秘秘,低声道:“很多人往靶子上开枪,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所以有些人认为我很重要,因为从我身上能看到许多人。”说完,眉毛一跳。
吴佩云嘻嘻笑了起来,道:“有意思的解释。”
叶有门挺起胸,道:“放了阿越月,她和她的孩子对你们没有意义。”
吴佩云道:“她不可能回到你身边,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弹孔。”
叶有门显然听懂对方的意思,哑然苦笑了,问道:“你想要什么?”
吴佩云道:“藏在红纱宫里的黄金。”
叶有门摇摇头,表示无话可说。
吴佩云掏出手机,递到他面前。他看到手机上显示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阿越月抱着一个头发浓密的孩子;她的脸上露着甜蜜、幸福的微笑;面前有一尊蛋糕,点着一根蜡烛;在她身后,吴慈微笑着。
“你儿子一周岁拍的。看看,照片里的气氛,不要轻易打破。”吴佩云说得很轻,叶有门听懂什么意思,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阿越月微笑的脸,而她身后吴慈的脸越来越邪恶,最终变得张牙舞爪的怪物。。。
等我手头上事办完!这是叶有门对吴佩云的承诺。没有什么可以聊得,他填饱了肚子,拍拍屁股走人。在回茸城的路上,他满脑子阿越月的笑容和将手伸进玻璃瓶的情景。
啊,美丽的阿越月,你还好吗,想我吗?我要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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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门回到了茸城,去了筒子楼。一进门,就见小马抬着头看房顶的雕塑。
小路仰头看了看,问道:“怎么啦,小马哥。被大波美女迷倒了。”
小马道:“仿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米开朗基罗的风格。”
不爱说话的小马竟然懂得西方艺术,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估计将来和他老爸有一比。
叶有门站到他身边,也抬起头看着飞扑而下的裸体女郎。。。看着、看着,突然间,这个女郎变成了阿越月,把他吓一大跳。他稳了稳心神,问道:“他们人呢。”
小马道:“二楼。黄金在一楼会客室。”
叶有门走到会客室,见装黄金的手推车靠墙停着,上面盖着白布。他走上前掀起白布。喔!金灿灿的黄金啊!他抓起一块黄金,亲了一口。啊,黄金啊黄金!你是世界上最最美的东西。
小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他身后,道:“二楼客卧,他们有新发现。”
叶有门走上楼梯,到了二楼。
见二楼大厅里堆着如山的兰红白条纹的蛇皮袋,场面异常壮观。其中一只袋子破了一角,露出一刀人民币。。。他脚步放慢,心想:那些贪儿官的钱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存银行,会藏哪里呢,怎么藏啊!
他想着想着就骂自己,贪儿官的事,现在跟你没关系,不要自作多情,死了的兄弟至今还没评为烈士呢。
他来到客卧,见张亭玉跪在地上,握着照相机对着摆放在地上的东西在拍摄,一旁崔颢举着灯补光。
“吴佩云找我了,要我帮她去找红纱宫。。。我想换阿越月。”叶有门说着。张亭玉抬起头道:“你答应了?”
叶有门点点头,道:“等我去了枫林村之后,再去找红纱宫。”
张亭玉道:“大忙人啊。”
叶有门道:“这里的的事就交给你了,找吴佩云谈发兴公司股权转让的事,常东兴财产捐赠的事。还有,我老婆有一艏游艇,你知道吗?”
张亭玉站起,揉着膝盖,道:“你老婆的资产里,没有游艇。你哪里听到的。”
叶有门皱着眉道:“吴佩云说的,在游艇俱乐部里。我现在就想去看,你陪我。”
张亭玉放下照相机,问:“我看你眉头紧皱,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叶有门道:“腐石丢了,一定被转移了。现在突然知道老婆有艏游艇,就想起运输腐石最佳方案:水运。。。我五个兄弟的死跟腐石有关,这是我绕不过的弯。”
张亭玉道:“正好,我们整理常东兴的东西时,找到一张游艇俱乐部VIP金卡。崔颢说:常东兴在俱乐部有个包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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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叶有门问张亭玉:“你在拍摄什么东西?”
张亭玉道:“放在保险柜里的玉石。。。常东兴的整个办公室里都是文物,可为什么这些玉石放在保险柜里。”
叶有门摇摇头,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