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16日。
孙立到了五邑县林业局。
林业局大院的围墙全部炸毁,大楼一角被摧毁,地面上焦黑一片,爆炸的冲击波一直辐射到旁边的森林外围,可见当时爆炸的威力的巨大。
张琦递上了报告:泸水关遗迹行动中,共击毙境内境外人士14名,击伤8人。行动组五人受伤,无人牺牲,洪农协防小队无伤亡;行动用时13分29秒。
一场完美的围剿战役!孙立拍了拍张琦的肩膀。
施小姐道:“林业局现场报告也出来了,死亡五人,其中一人身体严重灼烧,提取了DNA在对比。估计是秦小路。。。爆炸残留物提取工作在进行,初步分析为:TNT。勘察小组在提取整座大楼的生物痕迹,所有数据在16点30分出炉。”
孙立道:“就地办公。”他转身看到远处,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在一起。问道:“他们是谁?怎么在现场?”
张琦道:“女的叫向湘,叶有门的女人。其他都是新茸城商会的人。”
孙立道:“让他们离开,告诉向湘,秦小路的遗体会运到茸城殡仪馆。”张琦点头离开了,但很快又被孙立喊住:“记下他们的名字,通报上去。”
下午,16点30分。施小姐急匆匆走进指挥车。
“生物痕迹里发现了叶有门。”
真的!孙立凝重的脸上立即浮现出笑容。
施小姐递上一张彩色照片:白色墙壁上,一个红色印记。她解释道:“是血液,叶有门的血液。不是喷射性,是他有意涂上的。”
每次行动,叶有门都不会直接参与,属于外围配角。但每次他的出现,都会让案情发生逆变。如这次行动,叶有门的突然消失,孙立丝毫没有慌张;他在等,等叶有门这个信号出现。终于等到了,在五邑县林业局。。。
云雾拨开,更上一层楼!孙立笑道:“以林业局为中心,放大搜索范围。”
晚上,释水镇镇长顾红霞到了,告诉孙立一个信息:五邑县林业局南下,穿过森林,就是侗木族遗迹,当年挖掘石龛的地方。再南下,穿过东山森林,就到了小孤山红纱宫。
孙立看着建城县地图,道:“你能断定他们去红纱宫?”
顾红霞笑道:“那里有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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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熟练地打开包厢门,拉着叶有门进入。她把大衣搁在椅子上,伸手解开盘在头上的头发,让长发挂落在双肩上,随后优雅地转过身。
眼前的女人似换了一个。气质变了,风尘味没有了,眉宇间露出狡黠之色,似猎人看到自己的猎物。叶有门的心沉到了海底:她不是做红肉生意的人。
“他想见我?”他毫不客气地问道。
女的点点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支一次性针筒。
让一个女人来搞定我,太小看我了。叶有门嘴角微微一笑,心想:小心我强暴你。没想到女的将一次性针筒扔进了垃圾桶里,道:“乖一点,还有几分钟你就睡着了。”
叶有门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咧嘴一笑,心想:既然快要死了,先吃一口豆腐,于是色迷迷地道:“我想和你亲嘴,在你怀抱里睡着。不,是抱着你睡觉。”
女的一笑,道:“你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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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来,发觉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坐着段三楼。
叶有门装得面前无人的样子,扭了扭脖子,又装模作样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简陋的小屋子,没有摆设,只有自己和段三楼两个人。他斜视看了一眼对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又见面了,我该叫你什么?”
段三楼道:“爸。”
呸!叶有门摇摇头,道:“恶心,叫不出口。”
段三楼没有生气,道:“带我进红纱宫。”
叶有门道:“你拿不走那个黄金水坝。”
段三楼道:“我只想看看而已。”
叶有门道:“假如我不愿意呢?”
段三楼冷笑道:你身不由己。叶有门叹道:你烦不烦,我最不喜欢听到这种话,你以为这话真的对我有用吗?一次,二次,三次,四次。。。
但段三楼没这么说,而是慢慢站起身,掏出一副茶色镜片的眼镜戴上,道:“一个小时后出发。”说完,从他身边走过,出了屋子。
就这样结束啦,这么简单。原本以为可以针锋相对一番,相互讥讽一番,恶语相对一番。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叶有门听着锁门声响起,心想: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跟我谈条件,我的牵绊太多,无法选择。
他站起身,走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竟然是五邑县林业局。他脑子转得飞快:我失踪了,施小姐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一定会判断段三楼劫持了我,一定会在建城大规模搜索。。。
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得留个印记,证明自己来过,这样万一有人找到这里,就有线索了。他看了看四周。。。留什么印记可以证明我呢。。。
恐龙蛋!对,恐龙蛋红纱宫!他走到门前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随后蹲下。。。在门背后留下印记,是很难被发现,因为这个位置是视线的死角。
他咬破手指,刚点上去。。。
突然。窗外传来一记巨大的声音,紧接着火光四起。。。还没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前一片灼目亮光,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滚烫的冲击波冲破窗户,扑向自己。。。
等他意识稍微有点清醒时,有人将他从碎石堆里拉了出来;那人不停摇晃他,喊着他的名字,不停地打着他的脸。
叶有门睁开眼,迷迷糊糊看见老萧的脸。呵呵,孙立的离间计没成功,他们的感情像基友。
叶有门推开老萧,道:“老萧,别打了。”
“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段三楼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没有受伤,这小子毛子的血统,强悍着呢。”老萧抓住叶有门的臂膀将他拉了起来。
叶有门只觉得脚一阵疼痛,便喊道:“我的脚断了。疼。”
一个人走了过来,蹲下检查了一下,道:“没大事,拐了一下,有点肿。”
这声音很熟悉,叶有门仔细一看,竟然是田叔。我靠,全家总动员啦。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见身边站着十几个人,个个全副武装。
“我好痛,站不稳,走不动。”叶有门开始耍赖皮,出难题。
段三楼冷冷道:“做一个简易担架,给他打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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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来,发觉自己躺在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