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开灯?”萧莜白冰冷的声音贴在我的耳边。
我深吸了口气,克制声音中的颤抖:“你为什么不去医院陪邱蝶?”
“呵!”
一道轻飘飘的笑声。
我听不出他是在嘲笑我,还是只是单纯的觉得我的问题可笑。
气氛凝固了很久,直到我屁股坐的都疼了,萧莜白才再次开口:“为什么不开灯,你打算一晚上都坐在门口?”
我紧了紧抱着膝盖的手臂,声音紧张的说:“你别靠我这么近!”
隔了一段距离,萧莜白的声音从离我五米远的地方又传了过来:“这下你可以起来了?”
我屏着呼吸,感受了下,身边没有冰冷的气息,才伸手扶着门把,双腿打颤的站了起来,边站边紧张的开口:“你别靠过来,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那会不是胆子挺大的吗?……现在怎么胆小的像个兔子似的!”
萧莜白的声音是从客厅沙发的位置传来,我不敢开灯,摸黑空过沙发向我的卧室走去,稍微感到黑暗中的空气不对,我便声嘶竭力的冲着萧莜白喊:“别过来!你、你在靠近我一步!不、不用你动手,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永远也别想搞清楚你想从我身上弄清楚的东西!”
叮!
一声脆响打断了我的声音。
我的脚不小心踢到了卧室门口的花瓶,好在我的腿软和个面条似的,只是轻轻碰了它一下,正等我准备推开虚关着的卧室门时,那股令我熟悉的冰冷气息蓦地向我压来,我本能的往旁边一倾!
砰!刺耳的清脆声在令人室息的黑暗中炸开!
一人高的花瓶还是难逃噩运的被我撞碎在地,我跟随本能的往它的碎片上落去,闭上眼的那刻,我真希望要是有道碎片是竖着的,那该有多好!
该来的疼痛没来,我身子半倒在空中,腰上强有力的手臂锢的我腰背发麻,头顶冰凉的气息,不用想,又是萧莜白!
猛地推开他,我手扶在墙上,头微仰向头顶冰冷的气息,嗤笑一声:“萧莜白!你、你要想动手,就快点动!没有你这么折磨人的!为什么谁都看不见你,碰不到你!就连邱蝶!她都看不到你!明明她是你的心上人!该是她是唯一一个能看见你的!电视里,小说不都是这么演这么写的吗?为什么偏偏是我——你的仇人能看见你,能摸到你!如果我去报警,说那个人是你杀的,他们只会说我疯了,只会把我关进精神病院!”
我这么骂萧莜白,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但他却只是一声不吭,整个房间中只有我一人在又哭又闹!若是家里再有一个活人,必会把我当做神经病看。
时间过去很久,在我坐在地上哭的迷迷糊糊时,我感觉我的身子突然一轻!不一会儿,我便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床上,黑暗中,我听到了萧莜白的呼吸有些紊乱,揽在我腰上的那双臂膀像蛇一样死死的缠缚着,令我室息。
“季小凡,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声音冰冷的如同来自地府般,阴森气息十足。
“那你杀啊!”我听见像是我的声音在不怕死的刺激着他。
“好!”
萧莜白那寒冰似的声音刚落,我的脖子上瞬间便接触到两道如同绳索一样的刺骨冰冷,室息的痛苦瞬间淹没了我的意识,在我意识快要消失时,我断断续续的对贴在我上面的萧莜白说:“我、死了,就算还债了!下一世,如果你还没、灰飞烟灭的话,我只希望做那个、看不到你、摸不到你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