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
一声暴喝,紧随着猩红如血的彼岸花以狂猛之势射向狐雪灵和萧峻青。十二个黑衣人手持黑剑齐刺向狐雪灵和萧峻青。
一切发生太快!
“唔!”狐雪灵以己身护住萧峻青,一声重重的闷哼,数道血流向四周激溅,我整个人傻住了,手拖着胳膊颤抖着向前磨着脚,萧莜白竟然真得下得去手?萧峻青不是他的弟弟吗?
“全部给我滚开!”就在此时,一条红影自黑衣人包围的中心跳起,长袖一挥,彼岸花唰啦啦落在地上,只见狐雪灵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染成了红色。
“住手!不然……”一个黑衣人将剑架在了萧峻青脖颈上,厉声威胁着狐雪灵,她保持着呆立在空中的样子,冷淡地扫了眼黑衣人剑下的萧峻青。
然后双眼一闭,本来凌厉快捷的攻势一转,旋身飘落在萧莜白面前,脚步变得沉稳缓慢,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扑扑的响声,“萧莜白,我已听你的吩咐,将季小凡带给你了,为什么你要言而无信,现在又要杀我们呢?”
彼岸花越落越多,从细细的花瓣变成大片的花瓣,朦胧中,天地浑然已成血红,犹如在下一场令人胆颤的血雨。
“就是啊!萧莜白,别忘了你可是堂堂鬼君啊!说话不能不算数,再说这只小狐狸为了救萧峻青千年的道行早已尽毁,翻不起什么大浪了!而那个现在还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的萧峻青对你就更没什么威胁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了他俩这对苦命鸳鸯吧!”
拔开眼前迷乱的彼岸花,我忍痛拖着腿,摇摇晃晃跳过几块乱石来到萧莜白背后。
话音刚落,萧莜白猛地转过头,唇畔浮起一个飘渺的笑容,凝聚起周围的彼岸花,一掌拍向我胸口,我踉跄后退,清脆的骨折声响起,一屁股坐到乱石上。
“我的脚腕!疼……疼……”
刚要不是我躲的急,现在疼的怕就该是我的胸口了,萧莜白森然看向我,眼神冷漠,眼中射出杀机,“你认为这种屡教不改,三番两次觊觎我鬼君之位的家伙,对我没有威胁?”
我深吸一口气,痛得几欲昏厥,强扯出一个与额上所冒冷汗不符的娇美笑容,“他不是比你小吗?误信谗言……”哦,天,我的脚腕怕是折了,“再怎么不懂事,你们身上不还流着同样的血吗?教育教育就好,要不,你再把他丢进彼岸河千年万年的,让他好好反省!”
闻言,萧莜白嘴角微微抽搐,他眸中掠过一丝诡异,蓦然俯身一把抓住我的脚腕,我吓了一跳,猛然大叫,“你、你要做什么!”
他按在我脚腕上微一用力,从他的眼睛中我看到我额角瞬间浸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紧咬下唇强忍疼痛的表情,要是我说的不对,你不听就是了!干嘛要这么狠的处罚我!
“告诉你,他跟我是同父异母!……他的母亲不过是只低贱的狐妖罢了!”萧莜白凑近我,几乎触到我的鼻尖,“我早都想让他消失了!”
他沙哑的声音在彼岸花中沉沉响起,令我心底不自禁寒透。
被他那句‘我早都想让他消失了’的冷酷惊到,我怔了一会儿,刚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萧峻青竟是鬼君他爹的私生子吗?
萧莜白说完这句话,白晳的手掌轻抚过我的脚腕,疼痛顿消,就势被他拽了起来,粗鲁地扯着我几步走到狐雪灵面前,他残忍的伸出食指,抬手一指,“她正道不走,便走邪路!狐雪灵千年来为了提高自身妖力,修炼靠吸食凡间男子的精气来提高自身修为的邪魅之术,残忍剥夺上千条人命,人间善恶录上一笔一笔记得很清楚,不信你问她啊!”
萧莜白握着我的手一紧,但手上的剧痛却比不过心口的痛,我一时冷汗涔涔,痛得连话也说不出,只觉眼前发黑,身子摇摇欲坠。
不可能的,我抬眼看着狐雪灵身上那一股无论如何都掩不住的轻灵之气,她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