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凡?”
谁?
谁在叫我?那个声音感觉好熟悉,到底是谁在叫我?为什么周围又变成黑乎乎的了,我这是怎么了?我这又是在哪里?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地向前摸索着,脚下踩地像是玻璃材质,猛地背部一僵,我又掉进那个黑洞了?
“季小凡?醒醒!”
我的额头猛地一凉,什么东西!心脏差点就被吓了出来,“是谁!”谁刚刚摸了下我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就像是有人拿冬天里的寒冰敷在了我的额头上。
顿觉全身一寒,是谁?是不是那个红衣女人!
“出来!不要躲了!”
我扯着嗓子在黑暗里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我!
提心掉胆的在这黑暗里走了几步,再次听到有人在叫我!那个声音冰冰冷冷的,有些熟悉,我却想不起是谁?
“季小凡,快醒醒。”
“醒醒了!季小凡?”
猛地一道白光在我脚边划开,黑暗整个被那道白光一分为二,有个人全身洒满了金光,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那光太过刺眼,我抬手挡在眼前,等到眼睛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才慢慢放下手,看向站在那里的人。
光线太过明亮刺眼,那人的脸隐藏在光线下,我踉跄着向那个人靠近,试图看清他的脸,“是谁?是谁在那?”
“啊!”
没等我走到他跟前,一道冰凉的力量突然缠住了我的手腕,我吓得大叫一声,猛地抬手就甩,想要把那股缠在手腕上的力量甩开,可身子却被那个力量拉着猛地向前一扑,我整个人仰面向着地面扑去!
“啊!”
我只觉心脏咯噔一声停了一下,等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寝殿的床上,而滑到腰间的锦被还透着丝丝温热,似刚刚滑下去没多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帐,幽绿的烛光,难道我刚才又睡着了?
怎么最近这么能睡啊?竟然又睡了过去,还总是梦见那个黑暗的地方!难道是我被那个地方吓着了?
“季小凡!”
萧莜白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猛地转过头去,浑身一个激灵,萧莜白怎么来了?
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看着萧莜白,他冷着张冰块脸,浑身散发着冻死人不偿命的冷空气,像个空调似地杵在我的床边。
而等我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时,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他的手里拿着的好像、好像是……
我立马掀开身上的锦被,右脚脚腕上空空如也,那条拴在上面一个月的痴情链不见了!
“季小凡,你觉得自己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啊?
我松开锦被,再将锦被把自己的腿盖好,然后歪着脑袋看着萧莜白,萧莜白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脸黑成那样,应该是在生气?
可又不像是在与我生气,那条我又恨又惧的痴情链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我瞄了一眼,立刻转移开目光,他握着痴情链上的手背上青筋毕露,似是在强忍着什么。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就像、就像是他在与他自己较劲!
我咽了咽口水,轻咳了一声,捏着被角,小心翼翼将背向后移了移,等到背靠到身后的墙壁,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紧张地盯着他问,“萧、萧莜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这个样子让我不禁想要逃,逃得越远越好,我轻轻瞄了眼距我十米远的寝殿大门,估摸着自己逃出去的几率。
“你在害怕?”萧莜白眼里闪过一抹异样,蓦地将铁链收进袖子,坐到床上,身子靠向我,“放心,本君不会再绑你了。告诉本君,你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我的身体?”
我更加向后缩着身子,躲着萧莜白,身体吗?好像没有哪里难受?
摇了摇头,抱紧身上的被子,小声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比以往爱困了些。
“是吗?可是本君就一个月没见你?怎么就瘦成了这样?你是在担心你的娘亲?”
他的手扳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墨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猛地听到他提到娘亲,我的肩膀剧烈地抖了一下,后背涌上一丝凉意,不禁哑声问他:“我、我的娘亲还好吗?”
说完我立刻竖起耳朵,紧张地看着萧莜白,屏住呼吸,等着萧莜白回答,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空气很静,静得只剩下我们彼此的呼吸声,娘亲到底怎么样了?
萧莜白越是不说话,我便越紧张,双手捏紧锦被,手心早已汗湿了一片。
“她目前还好。”
萧莜白的手依旧捏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撩开我额前的碎发,然后轻轻拭去我额头上的汗珠。
那个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似的,生怕碰碎了般。
但我却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什么叫目前还好!”
目前还好,那以后呢?
以后我的娘亲会怎么样?他们想要怎么对待我的娘亲啊!
“季小凡。”萧莜白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抬头看着他,他缓缓道:“你明白吗?本君爱你!本君一直爱着你!所以本君是不会伤害你的。”
萧莜白的脸突然朝我靠了过来,我毫无防备,只能任他的呼吸与我的呼吸交融在一起,鼻尖轻轻地触碰着我的鼻尖,我怔怔地与他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
猛地回过神,我这是在干什么,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刚刚他是在说他爱我吗?
为什么?萧莜白说他爱我?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若快要跳出胸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