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四伯公首先服软。
他想到今天自己的目的,想到未来的过继人选说不定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会起到些作用,唯有忍着怒火道:“荆家不是小门小户,你身为阿燃的女儿,莫要学外面的轻贱行为,失了身份。”
叶静嘉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与此同时,荆先生道:“还有事吗?”
四伯公转身看向荆燃,再度语重心长的开口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过他刚刚开了一个头,便听荆显嘉问:“不孝?谁不孝,我的父亲应该孝顺谁?”
四伯公不予理会荆显嘉,只正义凛然道:“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为不孝。”
“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既然伯公说我父亲不孝,那我今天身为父亲的女儿,为了父亲的名誉着想,倒也想问问伯公,您孝吗?”不等四伯公开口回答,叶静嘉已然继续道:“当年荆家遭逢大难,敢问伯公在何地?据悉,伯公的年龄与我早逝的祖父年龄相仿,祖父祖母为家族献身,英年早逝,而伯公您呢?”
见四伯公依旧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叶静嘉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我可是听说,当年事发后四伯公您可是急急忙忙的逃到了港城,后辗转去了国外。您可千万不要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话,百年前,荆家为了以防万一便将嫡系中的一脉送出国,以防不测令荆家绝先祖祀。今天,我敢问伯公,当时的您孝吗?若是没有今天荆家的东山再起,您孝吗?”
蛇打七寸,叶静嘉不留情面的提及旧事,一把撕开四伯公的伪善假面具,她倒是要看看,何为孝,何为不孝!
被戳中痛处的四伯公当场勃然大怒,他猛地站起身,恼羞成怒道:“胡闹!小小年纪就信口胡言,当年的事你懂什么!”
“当年的事情我或许不懂,但我知道现在的事情。”叶静嘉同样站起身,她毫不畏惧的看向四伯公,理直气壮的开口道:“你尽可以出去说我今天如何对你,不过有句话我今天必须说清楚!”
“按照祖宗规矩,族长具有最高宗法权力,宗族内部的事物、财务、管理以及诸多事宜皆由族长决定。家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者虽有权插手,却要求长者必须是五服内的嫡系一脉出身。这件事情,不知道四伯公还记不记得!”叶静嘉眼睛一瞪,铿锵有力道,“四伯公虽是五服之内,但是庶出,没有资格管理族内的事情,更没有权利约束父亲的行为。这些年来,父亲因家族人丁凋零,对你们多有优待。没想到,你们倒是得了便宜反过头来倚老卖老的管父亲的私事。我今天必须问一问,这个荆家到底是你们说了算,还是父亲说了算!”
“绝对不是你一个外嫁女说了算!”四伯公虽然心中有些打颤,但面对荆显嘉他依旧毫不退缩。
“嘉嘉说的话,便是我的意思。”正在此时,荆先生站起身。他冷漠的看向远房长辈,淡淡道:“过去,确实是我太放纵你们。行了,出去吧。”
四伯公虽仍有话想说,可是回忆起当年祖宗的规矩,想到荆燃的心狠手辣,他只能一咬牙暂时离开。前段时间的肃清仍历历在目,他确实不敢与荆燃抗衡。
不过,今天的事情没有完!
见四伯公离开,叶静嘉紧张的神经也跟着松弛下来,她扭头看向父亲,有几分诺诺的问:“爸,我今天还不是太过分?”
荆先生笑着微微摇头,满意的说:“你做的很好,他们的手伸的确实太远。过去我没有时间约束他们,但是现在你做的很好。”
见父亲没有生气,叶静嘉心中微微放松,她随即道:“爸,有一件事情,我想与你聊一聊。”
“什么?”荆先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