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哒哒”…
“谁?”
“是我,阮槑”。
话音刚落,门应声而开,门内的正是之前那个女装男人,惊艳褪去后才让人逐渐注意到他空洞漆黑眼眸,浑身散发着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磁场,他看着阮槑却不吭声,等不到她的回应才决绝道“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说完,闫凡仰手就准备关门,却被门口的人阻止了,脸上的礼貌疏离不见,流露出了不满,正准备问门口的人到底要干嘛,门口的人却先开口了。
“我不是她”阮槑歪着头,一脸单纯的开口,临时把装失忆的计划取消了。
果不其然,男人露出疑惑的神情,没有再关门的想法,“什么意思?”又想耍什么花招?
阮槑收回门间的手,抬头对着比自己高半头的人一字一句道“我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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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袍还有衣服都给你放门口了”。
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女声,严溯应了声,想象着阮槑怄气的表情不自觉勾了勾嘴角,花洒中的热水从头顶不断淋下,不一会水蒸气便充斥了整个屋子。
一只大手拂过满是雾气的镜面擦出一块水滴镜面,严溯往后撩了把湿哒哒的头发凑近,却不见镜面有景物照出。
严溯不慌不忙的起身开门,披上略小的黑色浴袍,最后还不忘给浴缸放好了热水才满意离开。
来到到处都是粉哒哒的屋内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在,严溯不禁苦笑“还知道避嫌了”。
“什么避嫌?”陷在超大榻榻米的阮槑疑惑发问。
“额?”严溯猛然回头,那人正陷在榻榻米下只看得见一双手脚,“你在哪干嘛?”
只见那榻榻米就在淋浴间门口一米处,反放着,他一出门怎么会还回头看!
沉寂过后,一个悲怨的声音响起“卡,卡住了”。
严溯黑脸,踏着沉重的脚步去拔她,刚拽上手才恍然想到了什么石化了……
阮槑感到他心中所想,宽慰道“下次门开小点不就行了?先拉我出来行不行?”
严溯:“……”
下一秒严溯的脸逐渐变的青紫,僵硬的身子不断发抖,湿哒哒的发珠噼里啪啦的落在了阮槑脸上,“你干嘛!!呸呸呸!”
最后严溯还是忍辱负重的救出了阮槑,“你家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好问题,我怎么知道?”阮槑揉着腰把榻榻米踢出老远。
“一次巧合,两次呢?长相名字都”
“你够了吧?”阮槑厉声打断严溯的追问,“老毛病又犯了对吧?”又开始问问问!
面对阮槑突如其来的发飙,严溯则十分理解的解释道,“我们是家人,作为哥哥想了解一下妹妹不行吗?”
“…”就算知道这人会篡改往日记忆,此时此刻阮槑也实数忍不住了,她好模好样的装温柔大方终于换来目标一句无条件想象,好家伙,现在直接又这样?
“严溯,”阮槑眯眼。
“怎么了?”
“小旅馆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都记得啊”严溯很奇怪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这刚发生的事情他难不成还能忘了?这是对他记忆里的亵渎!
但看着阮槑无比怀疑的严溯他只好又说了一遍“那天早上我们四个都醒了,你还没醒,但我们没有房费只好出希望老板娘宽舍一会,结果你三四天没醒,那两人等不下去就走了留我一个人照顾你,这不你昨天醒了”
阮槑打断他的叙述:“等等”。
“怎么了?”严溯疑惑。
“二楼的一对男女和老板娘呢?”
问出口,严溯却一脸问号,阮槑又问“没钱老板娘让我们住一个月?”
“可,可能”
“那我醒了怎么没见你?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打工了啊,交房费……”
“我什么时候认你当哥哥了?可不记得”阮槑直言,也惯着他了。
“你什么意思?”严溯在这种咄咄逼人的问话下有些生气了。
“没什么意思,我独生子女谢谢”阮槑冷哼一声,拿起床脚的换洗衣物就往淋浴间走去,“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这种挫败感是她鲜少有的,如果系统在就好了,可以骂骂他出气,阮槑赌气的想。
不过……水蒸气散去,阮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的确有感而发,比起自己,闫凡,俞小凡,和严溯之间的的关系才更让人深究吧?
可这第一个世界自己和俞小帆认识,如今看情况,这个闫凡就是他们需要帮助的,自己又和他是舍友,反而他严溯像个硬插进来的背景板一样。
就连龚祝那个小鬼都和上个世界的俞小帆是朋友。
“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阮槑蹙眉,她已经脱了衣服,自不可能开门。
“阮槑!你出来!”严溯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又怎么了?”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出尔反尔!?”他的声音变的愤怒,好像阮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阮槑紧皱眉头,面色凝重,想了想回道“一会说,我先洗澡。”
“不行!你现在就说清楚!”
“砰砰砰!”
敲门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却没换得里头的回应,严溯蓦然,脑海中阮槑的承诺一个个崩了出来让他愤怒不已:
‘我不会伤害你’。
‘我是来帮你的’。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你在哪我就在哪。’
‘生死之交,我把你当好朋友。’
‘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后就是家人’。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严溯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说出口,好像吞了一整块铁。
“咔”话语刚落,门应声而开,门内站着一脸嫌弃的阮槑,她浑身湿哒哒的披上浴袍直接开了门,对着门口自己伤心难过都只差跪在地上仰天长叹老天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的人呵斥道:
“我什么时候说不陪了!?能不能别给自己加戏!?”
抢在自己之前洗澡,洗完还打扰自己,什么人啊?
吼完阮槑就要关门却被严溯用手挡住了,他猛然抬起头,求知的反复询问这是不是真的,让她一遍一遍循环保证。
第三遍阮槑就忍不了,一脚踹了上去,严溯反应不及被踢倒地,“呃!阮槑,你干嘛!!”
“我让你哔哔!”
“我让你哔哔!”我忍这么久就是图这!
阮槑每说一句就朝着地上的人踹一脚,没踢几脚就被抓住了脚腕猛的一拽,严溯欺身压住阮槑双手高举头顶“你冷静点,冷静点!”
浴袍的带子很松,两人这么一个巨大动作瞬间就开了,一时间两眼懵逼。
阮槑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都带着颤抖“你!完!了!”
而严溯却很无辜,他只看了一眼不到便好像瞎了一般失去了视力,松开钳制身下人的双手刚揉了两下,再睁开眼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揍。
“我什么也没看见!”
“无所谓啊,我又不在乎”阮槑磨牙道,心想又不是她的身体。
“哇哦,我是打扰你们了吗?”响亮的男声打破了两人对峙,双双回头,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来了?”阮槑瞪了一眼严溯问道。
严溯放弃解释,看见来人也只是紧闭着唇掩了掩不太宽大的浴袍,他的清白难道就不算清白了吗?
“我做好饭了,问你们吃不吃”闫凡的脸上挂着对两人的八卦,表情是想笑又不敢笑。
严溯蹙眉,很不明白他做饭为什么叫他们?
“吃”阮槑对着门口的人和和气气道,努力的掩盖着脑袋上的青筋。
看着闫凡点头离开又恢复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你不是不认识他吗?”严溯困惑发问,看着湿哒哒就躺在床上的阮槑还是忍不住的小小嫌弃了一把。
阮槑侧头“呵”讥讽一声,带着十分不友好的语气回怼道“怎么?大街上没救人家愧疚了?”
“我没有!”严溯的脸差无可觉的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