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一路把自己的小娇妻抱回新房,小心翼翼的放靠至床榻上,掀盖头之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好像在祈祷什么,殷红的眼眸一闪一闪的。
一只白的几近透明的手一如上次一般出现在阮槑的视线,阮槑靠在床榻的柱子上,霎时倒吸一口冷气,“别,不要”。
她气若游丝的开口,努力的撑着眼皮不让它闭上,对方好像听见了,顿了顿手,然后收了回去,调侃的语气隔着盖头响起“不要?莫不是姑娘太丑不敢见人?”
没有回应,沈殊有些尴尬,在床榻前来回踱步了一会,终还是掀开了盖头,他先是被那占了大半边脸的血淋淋的巴掌印吓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不是不丑吗?”
视线内,女孩标准的鹅蛋脸娇娇小小,有着一张樱桃小嘴,鼻子不塌不翘,,不知何时,她已经闭上了眼,正当沈殊疑惑,下一秒就随着凑近听见了对方的轻鼾声。
睡着了?
三日后,睡眠中的阮槑发出一声梦呓,随即翻了个身,大腿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一声闷哼使她迷惑的睁开了眼,下一秒一张近在咫尺的大脸把她吓了一跳,“卧槽!”
她迅速坐起向后窜,背抵到墙才停下,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活着……
阮槑从头摸到脚,身上没什么疼的地方才放心,但她现在穿着白色的裹衣证明着,她衣服被人换了。
【你可醒了,】虚空中,传来246慵懒的声线。
沈殊看着惊醒的女孩做完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动作,心中深感疑惑,正欲开口,就听对方仰头道:
“我,睡了多久?”
沈殊张口,准备回答,对方却在他出声之前,自顾自回答道。
“三天?”
“那这三天发生了什么没有?”
“呼没事就好”。
他被无视也不生气,勾了勾嘴角,整个身体向阮槑倾去,“小丫头,你是看不见我吗?”
阮槑扶额,伸手扒拉开贴过来的脸,“你先等会”然后越过面前的目标,利落的翻身下了床。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阮槑光脚踩在凉凉的地面上,目标明确的朝着不远处的白瓷茶壶走去。
只是桌面上只有一个通体白润的杯口,无奈她只能对壶吹了,有点苦但索性还能解渴,干涸发嗓子终于得到滋润,阮槑长舒了一口气。
门是纸糊的投出一道道光亮,现在,是白天。
据246所说,这里距离她第一次来已经过了2年时间,一切也许有了变化,无可否认,的确,毕竟她第一次可没活过五分钟。
依稀记得昏迷前,阮槑还以为她真的和这个任务无望了,没想到。
脚底板之外,阮槑又忽然感到一阵直达全身上下的凉意,在系统【小心!】
的知会声中,她一回头,就被猛的扼住喉咙提离了地面,“无视我?”属于目标的质问声响起,阮槑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他很不高兴。
窒息使阮槑的脸涨的透红,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疯狂摇头。
终于得到回应,沈殊很高兴,一松手,阮槑屁股着地哎呦了一声。
【嘤!你睡着的时候,他可温柔了呢】不知道为什么,,246这话有点嘲笑的意思。
姓名:沈殊
年龄:24
身份:沈家独子,半妖
性格:乱七八糟,杂七杂八
注:幼年丧母,甚是可怜
恶念值:10+
和上一次记忆相比,除了行为,但就面容来说,这人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么白,瞳孔是红色的,如果让她想个词,好听点叫妖孽,不好听就人妖。
“这里是哪里啊?”不管三七二十一,阮槑准备装傻。
沈殊闻言,大呵一声:“莫不是睡傻了,都嫁过来半月有余了!”
阮槑:“额……”
“既然醒了,都快为为夫梳洗更衣,顺便洗个脚吧”。
“……”
阮槑本来想的是,对方会问自己,‘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她泪眼兮兮的回答‘人家是被卖来的啦!’
然后他心疼,他们交心……
可结果,任是她想破了头都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顺着她往下演。
目标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直下,又多又细,而此刻,他端正的坐在花镜前,昏黄的镜面折射着他不可一世的容颜,阮槑站在他身后,左手拿着木梳,右手拿着一只红玉髓簪子,正不晓得如何是好中。
她的脑中,正津津有味的看着246给自己放的教程,这不是丸子头吗?“哟西,我开始了!”
沈殊:“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阮槑即可上手,哗哗的梳了起来。
五分钟,一个标准的丸子头被高高梳起,阮槑细心的把簪子一插,“完美”。
【完美~】
阮槑十分用力,毕竟不是自己头皮,沈殊的头发四面八方,没有一丝碎发露出,沈殊看着自己被生拉硬拽直直退了五寸的发际线,愤然起身,又要掐阮槑。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阮槑怎么可能犯相同的失误第二次,一个灵活的转身躲过了抓过来的手,“怎么了,不满意?”
【不应该啊,246看沈员外就是这样梳的!】
“你,敢,躲?”沈殊的脸又白了几分,朝着阮槑一步一步,沉重非常的走了过去,两人有点身高差,再加上原身的确娇弱,阮槑有点慌,趁其不备腾的跳起扯开了自己刚抓的丸子头。
“啊!”沈殊吃痛一声,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已经快不属于自己了,踉跄的身形被人从身后撑住,这屋子只有两人,但面对这个可恶的女人,沈殊此刻是一点也不想留她了。
“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我重新给你梳……”阮槑摆出认错的态度,不知道对方吃不吃这套。
早知道,自己之前就不老是把掐死你,挂在嘴边了,现如今,人人都想掐她……
在阮槑感觉自己又快断气的前几秒,终于,对方还是放过了她,冷声道:“下次再躲,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阮槑连连点头,心里一笔一笔的给他记着,将来定让他还回来!
“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沈殊冷哼一声带动着素灰色的裹衣轻轻摆动,屋里点着的香似乎是烧起来了,几瞬间烟雾缭绕,熏的阮槑眼疼。
凭着那一瞬记忆,阮槑给沈殊梳了个半束发,轻手轻脚的去抽屉翻找了一跳红发带,给他系到了头发上,“这个比簪子好看”。
“是吗?”
“宁要是喜欢簪子,我就宁解开”阮槑伸手就要去扯,沈殊猛的起身吓的阮槑一退“就这样吧,麻烦,过来给我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