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屋门大关,屋里寂静无比,阮槑看着沈殊的白银布靴一路向上移去。
沈殊眉头紧锁的盯着阮槑,忽然对上她探究的双眼,忽闪了一下便快速躲开他的直视,他伸手佛开阮槑的碎发,看见触目惊心的紫红掐痕时,不由得愧疚“疼不疼?”
反应过来自己听见的是关心的阮槑,即可“疼,好疼!”
太好了,是不是要叫郎中来看自己?
阮槑正这样想着,沈殊突然凑近,一把掰住她的后脑勺拉向他,紧接着,轻轻的吹起在耳旁呼呼。
“别,不要,耳朵好痒,咯咯咯!”阮槑推拒着,可却无能为力。
“别动,吹吹就不停了”沈殊抿了抿嘴唇道。
阮槑多想告诉他,吹吹并不能好,可看着他闪闪发光的红色眼眸,算了,随他吧,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方法,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
中午的膳食虽迟但到,阮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被邀请上桌吃饭了?!
明明自己犯错乱跑,还伤了人让沈殊吃了烂摊子,什么情况?
“吃这个”。
“谢谢……”阮槑楞楞的吃下,试图无视对方的灼灼目光。
“你弟弟很好,府里太危险,只能安放在城外,”沈殊忽然开口,回答了早上的问题。
阮槑听着,手里的筷子应声落下“太好了,谢谢,谢谢少爷”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吃完饭,沈殊就放阮槑离开了,这一次,她乖乖回了自己房间,只是依旧没有看见丫鬟。
晚上,阮槑准时在六点之前来到了沈殊房里,他很满意之后揉了揉她的头。
夜晚,两人都没有向往常一般不言语,各睡各的,而是聊起了,天气。
阮槑说“天气越来越热了。”
沈殊回“是。”
“夏日蚊蝇颇多,还热,讨厌。”
“会有人为我们驱赶,不必担心。”
“我自不担心……”
“可否亲近一下?”
漫长沉默后“嗯。”
第二天,阮槑是在沈殊的怀里醒来的,他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言语温柔。
穿戴好阮槑直言“我想去沈灵哪里看看。”想看看沈殊什么反应,可他只是点了点头招手示意可以。
阮槑如愿去到了沈灵哪里,激动的告诉她,不用帮自己找弟弟了,沈灵点点头,表示“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阮槑过的顺风顺水,沈殊彻底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他温柔,大方,,细心,她可能……要爱上他了。
沈殊为她修建水池,栽种鲜花,秋千,凉亭,应有尽有,不可以离开偏院的规矩也被他重新废除,阮槑可以出门了。
二月后的某一天,沈灵把阮槑叫了过去,严肃的脸庞抬起又垂下,犹豫不决写满了她的脸。
“沈灵,怎么了?”
“那个,先给你说一声抱歉,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去找了你的弟弟。”沈灵开口道。
“大少爷都帮我了,你不用多此一举的”阮槑嘟着嘴,有些不满。
“你先听我说,接下来的事,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但……这是真的!”
“你可不要给我说,我弟弟出事了什么的,”我可不信。
沈灵一怔,阮槑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紧接着,沈灵一字一句道,“你弟弟,弟弟他,死了……”最后两字极轻,但阮槑还是听见了。
“不可能!”阮槑猝然站起,往外跑去。
“我没骗你,是真的!就在镇外两里的破庙!”
阮槑奋力跑着,想要把身后的声音甩去远方永远听不见的地方去。
此时正值黄昏,阮槑跑到沈殊门前,可却没了勇气去质问,她怕,好怕,好怕沈灵所言非虚,可明明,明明沈殊说了啊,星儿好好的!
“吱嘎”门被人从屋内打开,沈殊看见她,嘴角微微扬起,把阮槑所有的疑惑和不信任都扬到了天边去。
“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
“我,我,大少爷,我弟”
“既来了,就进来吧,我正巧要吩咐人准备膳食呢”沈殊说着伸手拉过阮槑,两人一同往屋内走去。
美色当前,阮槑立刻忘了自己弟弟的事,乖乖的跟着他进去了。
天黑下,两人也吃完了饭,沈殊招呼所有人回去休息,拉着阮槑的手点着盏灯坐在院子里,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着。
阮槑看着他充满爱意的目光,瞬间丢盔弃甲,站起身来,扑向沈殊,被对方稳稳接住,揉进了怀里,只听怀里的人呜咽道“云儿相信您,大少爷。”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没轻没重的,不相信我,又能相信谁呢?”沈殊温柔的开口。
两人闻着槐花的香气,看着月光随意铺撒在地面上,沈殊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云儿,你爱我吗?”
“爱”阮槑回答的坚定,下一刻,她的胸前由伸出一只手,贯穿了她整个胸膛,李云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满眼震惊的看着一旁笑的如沐春风的爱人。
直直倒在地上时,恍惚中李云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了原来体质虚弱的她,根本不可能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几公里的来回跑,那么高的树,她怎么会不害怕。
这日复一日的监禁日子,她又何尝觉得,不无聊过,这份陌生的记忆来自哪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原来,即使有人帮助,她也活不下去。
原来她就是她,一个平庸的人,却还企图可以去改变一批凶狠的野狼,天真的认为自己会是例外……
“对不起……星儿,姐姐还没给你买,年糕,呢……”李云躺在地上,艰难的开着口,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地上。
突然,脑海一个声音回应了她“你的年糕,我替你买了”。
是那份不属于她的记忆,“谢谢……”
女孩倒在血泊中,笑着的死颜让人生迷,沈殊贪婪的俯身,准备大餐一顿,全无一丝之前的爱意存在。
忽然!地上的死人睁开了眼,与沈殊正巧触目相对,嘴角勾到了一个诡异的幅度。
沈殊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头皮一疼,“啊!”
阮槑双手毫不留情的扯住沈殊的长发向后拉,把他拉离自己,感受着身体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她直接借着沈殊的头发从地上站起。
随后就一脚一脚踹在了沈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