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人都要睡了,身旁的沈殊突然开口。
“那日,天很热,我穿了件薄薄的衣衫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可是一天下来,也没人来给我送吃食,后来我才知道,原是那日那老东西纳妾,全府都去忙活了,自然没人管我。
就当我快昏死时,管我的两个嬷嬷才赶回来,可他们看我奄奄一息,起了歹心,幸好刘管家赶到,他把那些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从此很长一段时间,我的饭都不再是凉的了。”
“怎么又开始说了?”你是大少爷,好吃好喝伺候不应该是正常的?怎么反倒把这当恩赐。
“我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刘管家,真真的好人,就是丑点”沈殊严肃道。
阮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怪他。”
听着身旁人松了一口气,阮槑又猝不及防的开口问道“那你听过别人口中的他吗?我不相信他所作所为你能毫不知情。”
沈殊感觉自己都白说了,坐起道“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是个倔强的孩子呢,不过刘管家确实不是好人】246话语刚落,阮槑的脑中便开始浮现刘管家的一通通恶行。
他肆意辱骂下人,不不老百姓当人看,私自收着高高的税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那个儿子更是无耻,在这里和霸王一样,他们父子不知玷污了多少好姑娘。
一帧帧画面呼啸而过,阮槑却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她见过两次,好像是七姨太?
那个老实女孩,竟与刘天有私情,她瞎了?
“我可是为餐食的事生气?”沈殊唤醒发呆的阮槑。
“睡吧,”事到如今,三言两语根本让面前这傻子看不出刘管家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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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过去,这一天,阮槑终于再见到五姨太,她毫不吝啬的道出感谢话语,对方却视她为陌生人般不给一个眼色。
阮槑也不想自找不痛快,转身就想离开,对方却开口了“是你吗?”
“五娘在说什么?”
“是你吧,香香上次看见你翻墙进来了”。
阮槑沉默了几顺“为什么帮我?”
“我讨厌他”
讨厌谁?沈殊?不是,沈殊是帮自己的,那就只有唯一在这件事情中得不到好处的,刘管家了。
“那你,讨厌的人,还挺多……”
阮槑从来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所以在听见对方接下来说出的威胁时,有些难以抉择。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要不然也不会,在他身边留这么久,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不然,我就不会再替你作证。”
“谁”?
“刘大元!”
【就是刘管家。】
可以的话,阮槑自然原因,但沈殊如此护他,她须得从长计议,先让沈殊看轻那刘管家的真面目才行“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他的儿子害死了你的弟弟,难道,你不想报仇?”
阮槑垂下头,“可他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两人如兄弟般,突然出事,爹一定会彻查,要是有个万一”
“你看着可不像怕有万一的人,就是同意不同意吧?”
“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帮我几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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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吃虾”晚上,沈殊和阮槑一起吃饭,照常给她夹菜,很殷勤,不知为何,有点像电视剧里夹在婆婆媳妇中间两边不是人的丈夫。
“沈殊,我想给你说个事”。
“说吧。”
“就今天,我不是去找五娘了嘛,”阮槑想象沈殊肯定知道了。
“嗯,我知道。”
“她病了……也不知是中暑还是乏症,郎中看了就是不见好,前几日她不在,就是去找镇外那个妙手回春的胡郎中了。”
沈殊对那些房室没兴趣,只能点头附和。
“她病倒了,可手里的活一时可没人干了,于是我就想,我去帮帮她,可好?”
“你前几日,也病了,不好。”
“呵,我就知道,”阮槑猝然站起,“我不吃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就往外走。
身边窜过一道青色的身影,几刹那间,随着“砰”一声关门,沈殊已经先一步挡住了阮槑的去路。
“为何又气?她的活自有其他人干,怎么轮得到你?”
“我不要,谁要如你一般成日闷在这里?我要桂花糕!我要大肘子!我要出门!你快
让开,惹急我,打你不带轻的!”
“不让!你怎么学不乖!想吃,差人买不就好了?”
“一说我想吃,你确定会有人帮?你莫不是真瞎!那个刘管家早就大大通知所有关于伺候我的命令全都不许听了!这几日,关于我,都是你来回奔波,晒黑几度还不知!你当我不会心疼人吗?”
两人都是为对方好,可对方听着,就是不愿。
“你今年已过弱冠之年对吧?可还是成日在家,毫无作为,”
激励的话还没说完,阮槑就被狠狠推到了门板上,发出了剧烈的一声撞击,沈殊猛的向前把她抵在门上,阴沉沉的质问道“你嫌弃我?”
“我从未说过这话,”阮槑毫不示弱的回道!“如果是你听了这番侮辱人的话,不去想着如何改变现状,而是发怒于其他人,然后继续过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
“你是否学会尊重?你这些日子那都是装的吗?除了动手,你能不能好好和人讲话?”
【呼呼呼】246看着阮槑衣袖下紧攥的拳头,觉得这话他不只是说给目标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好欣慰呀!
气愤的呼吸喷洒在耳边,阮槑闭眼承受着,几分钟过去后,对方突然撒了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问道“什么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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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的滚滚声在喧扰的街市中此起彼伏,马车内,阮槑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沈殊,投去安抚的目光,“怕?”
“胡说!”沈殊一甩袖子好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
“我嫁过来之前一刻,才知这沈家竟还有个大少爷,一见,又是如此倾城之貌,自然心里欢喜的紧,藏着掖着,我可不干”阮槑安抚的拍拍沈殊的肩头,“这么俊俏的夫君”
“你今日,嘴甜的很,我可不会纵你三番几次这样,”沈殊被夸,脸稍稍有些回色。
我也不想,但除了夸你帅,还能说什么?阮槑恨铁不成钢的想到。
马车缓缓在一处热闹地儿停下,紧接着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一脚,探出一颗小头,“少爷,少奶奶,咱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