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莎莎听了万震山的诉说之后,脸已经变得惨白,双眼无神,怔怔地愣在那里。她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话也听不见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了很久,刘莎莎才回过神来,她想起来那些已经死的的长辈生前的画面。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她脑海中浮现。
泪,早已拆做两行。
心,早已碎成万片。
万震山也忍不住哽咽着,他们师兄弟之间虽然时有吵闹,但是关系一直很好。说是亲如手足也不为过。但是如今,他们却阴阳两隔,再也难见一面。
这种痛,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这种痛,是深人心肺,刻入骨髓的。
世间有太多的悲痛,我们在欢乐的时候,总会有意料之外的悲痛来临。世间之事,很多时候不如意,很多时候充满悲伤,但是我们不能被悲伤所淹没,不能被眼前的困难和挫折所击败。我们应该微笑面对,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强大。坚强,是我们应该有的,而且是必须有的。
孟十九三人在御剑宗一无所获后,便暂时住在了西运城。这座小城里,江湖之人几乎很难寻见,所以他们也暂得以安宁。
这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太多的血雨腥风,看过太多的无知嘴脸。他们累了,不仅是身体,心更是疲惫不堪。
夜,悄然降临。
风,有些急,刮得落叶飞上了天空。
孟十九一个人独自坐在客栈里,至于雯雪和司徒幽若,两人待在一个房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年轻姑娘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不论在那个时间,都是如此。
客栈是冷清的,除了孟十九、店小二,老板都不在。
孟十九面前摆着一坛香气四溢的酒,一个酒杯,一碟花生米,一双筷子,再没有其他。这和他四月赏落花雨的场面有些相似,实际上却大不相同。至少孟十九觉得,他现在的心情是没有当时愉悦的。不论谁面对着有些猖狂地秋风和不停嘎吱作响的门扇,好心情都会变的低落。
风卷着落叶,来到了客栈里面,在孟十九脚边打了个转,又走开了。店小二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缩着脖子不理不睬。他其实也想关门的,但是他们的老板却不允许。老板曾经对他说过,在你睡觉之前,客栈的门就觉不能关。至于为什么,老板没有说。老其实板不说,店小二也是明白的。老板是想多买几壶酒,多赚几文钱。但是,店小二的印象中,这个时间点以后,几乎没有客人来过。所以,店小二心里对老板的这个决定感到不满。可是他不满又能如何呢?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店小二,而老板可以谁是他的衣食父母。因此,他的不满只能留在心里,不能说出来,甚至连脸上都不可以表现出来,他只能笑呵呵地答应。
孟十九已经将半壶酒下了肚,花生米也去了大半。他酒喝的很慢很慢。孟十九一向认为,只有慢慢地喝酒,才能算是真的喝酒。而那些牛饮甚至举起酒坛子一口气喝干的人,孟十九觉得他们根本就是在浪费酒,糟蹋酒。那样喝酒,不仅醉的快,而且根本无法品尝酒的滋味。
当然,孟十九也有一饮而尽地时候。不过,他就算是那样,也用的是酒杯,而不是酒坛子。
人在高兴的时候要喝酒,难过的时候也要喝酒,所以孟十九是喜欢酒的。
孟十九现在地心情,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难过还是开心,或许更多的是郁闷吧!
半坛子酒下肚后,孟十九举着酒杯,眼里似乎有了醉意,看着那一片被风卷进来的落叶发呆。
人岂非和这落叶一样,离开了树枝之后,看似自由了,实际上却是身不由己。它的进退只能靠风,靠它物,自己只能听之任之。
而人,在这江湖上立足。江湖之大,看似可以自由自在,潇洒不羁,实际上却也是身不由己。
就像现在的孟十九,他本不应该是坐在自己的那条小船上,沿着江河,一直顺流而下,知道尽头,看见那从未见过的辽阔大海。
他本该和雯雪一起坐在船头,欣赏着两岸青山,听着猿蹄,略过那一重又一重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