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
“师祖……”
“你快现身救救我的女儿……”
冷云天脸色狰狞,歇斯底里的叫声绕着洞壁回旋,震得穹顶灰尘均掉了下来,听得出他的喉咙已经有了点干渴。
冰虚淡淡地看着这个昔日风光一时的掌门师尊变得如此模样,心里不禁心酸,虽然都是为同一份情所伤,但是他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觉得心里遗憾而已,远远比不得冷云天这般的自残。他也懒得阻止他,他想看看这洞里究竟是否还有其他的人,这个秘密竟然连他这个掌门都不知道。
“师祖……”
冷云天又喊了几声,跪倒在地,哭着喊道。
“徒孙,到底什么卵事啊?吵得爷爷觉都睡不好。”穹顶上真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冰虚惊得目瞪口呆,抬头望去,只见穹顶上飘来一个轻逸的影子,那是一须发皆白的老汉,身披一件肮脏的破旧的衣服,赤脚,散发出一种浓烈的臭味,双眼却特别有神,象两道极光一样可以把人射穿。冰虚一见他那眼神,心中顿生一股寒意,他想不到这里真的还有一个人,这是他在飘云观生活近四十年来发现的最大的秘密。
冷云天见到此人到来,马上跪地磕头,喊道:“师祖,快救救我的女儿吧。”又对愣在一旁的冰虚说:“还不快来跪拜太师祖!”
冰虚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便是师父口中的师祖了,忙跪在冷云天旁边,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弟子冰虚拜见太师祖前辈高人,弟子不知太师祖亦在秘境中,多有怠慢,还请太师祖责罚。”
“哈哈哈哈,你这掌门,太爷爷我倒是见过多次了,不错不错,快快起来,别学你师父这无用之人。”那老头对冰虚说道。
冰虚从命站了起来,又拱手问道:“敢问太爷爷高寿!”他不相信还有太爷爷辈的人活着。
“哈哈哈哈,老子是咸丰元年生人,你小子给爷爷算算,今年几何?”老头又哈哈大笑着说。
冰虚掐指算了一番,惊讶的说道:“太师祖你活了166年了?真是活神仙啊。”
此人便是飘云观中传说的活神仙雪木老祖,他是冷云天师父的师父,也是飘云观第58代掌门,出生于清咸丰元年,自幼资质过人,成年后修为极高,25岁当上掌门,带领飘云观如日中天,只是在56岁时,跟漠北一高人在半空中下了一盘匪夷所思的棋后,两人便从此隐居,不见踪影。据说那盘棋是下得惊天地动鬼神,半空之中,以丝线为棋盘,以磐石为棋子,人与棋均漂浮在半空中,足足下了三天三夜也未分出个胜负,最后下得天上出现了佛光,说是神来干预了,才让他俩停了手,跃下云端,分别告辞而去。
“活这么长久有什么用?老夫在56岁时,已是魔帝后期,历时十年,才修到魔尊后期,这是修炼的最高层次,却一百年来,都没能渡过天劫成仙而去,依然是这肉身凡胎。”雪木老祖遗憾的说道,眼神里尽是痛苦的表情。
“太师祖洪福齐天,定能渡过天劫。”冰虚奉承的说道。
“哼,你们师徒两个也几十岁了,为了女人还在这里纠缠,老子都替你们丑。一个是为师不尊,勾引弟子,一个是为徒不敬,顶撞师尊,这破坏了我飘云观几百年来的规矩。”雪木老祖大声说道。
“师祖教训得是,只是我那可怜的女儿危在旦夕,需要你老人家出手相救。”冷云天急切的说道。
冰虚本想告诉他实情,见他话已出口,便不再做声,他想看看这太师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没用的乖孙子,你女儿如何受伤?”雪木老祖问。
“她被本门绝技幽冥神剑贯穿心口所伤。”冷云天说。
雪木老祖脸色徒然一沉,没有了刚才那样的高调,皱起眉头,无奈的说道:“这幽冥神剑就是本尊所创,当年为抵御外辱,教会门人凝气成剑,所凝之气渗透着我飘云观千百年来之精华,百步之外轻易取人性命,如若穿心而过,根本无解无救,只能苟活几日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苦命的女儿。”冷云天听得雪木老祖如此一说,顿时便泄了气,如果连雪木老祖这个魔尊层次的人都救不活他女儿,世上根本就无人能解,不禁黯然神伤。又双手抓住冰虚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问:“我女儿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冰虚见他如此伤心,实在不忍再瞒他,于是说道:“启禀太师祖、师尊,晓玲确实被幽冥神剑贯通心口,不过,跟她同时受伤的还有一少年,这少年骨胳惊奇,眼神深邃,内力浑厚纯正,他竟用一根银针便救活了自己和晓玲,完全愈合,好象根本就没受过伤一样。”
“啊?世上竟有如此奇人?能医治我幽冥神剑重创?”雪木老祖惊异地问道,双眼露出好奇怪的光。
而冷云天却是大喝一声“太好了。”又接着对冰虚说:“快带我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