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选择之下,陈安也就能够接受他这张来自母胎就被蹂躏的脸了。
不远处,相隔的车内。
一个小侍落下车帘,向赢荼禀报道:“小公子,大长老没有见到家主就离开了。”
“嗯,知了。”赢荼单手撑着额头,打了一个呵欠,神情恹恹的,眉宇间拢着一抹深沉的疲倦。
“小公子,那您……”小侍不太确定赢荼的想法,毕竟,这位小主子喜怒无常,相对于被骂几句,还是多问一问比较好。
“我也休息了,本来也没有睡好。”赢荼往枕上一躺,浅紫色的双眸缓缓闭上。
如果不是相邻的车里太闹挺,吵了他的睡眠,他也不会这么早就醒了。
这几天,赢荼有些缺睡眠,都是前两日和暮离玩耍时折腾的,累得他又要休息很久了。
“是,小公子。”侍者铺开小薄毯,替赢荼盖上了。
赢荼一时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打着呵欠地哼了一声,道了一句‘傻子’,终于心里舒坦了,渐渐地睡着了。
嫦冷儿站在不远处的树上,亲眼目睹了一切,返回禀报。
“宗主,顾公子的伤似乎还没有痊愈,听大夫的意思,怕是失了魂。”嫦冷儿将大夫的话原意叙述了一遍。
嫦曦听完后并不惊讶,一双冰冷狭长的眸轻轻眯了起来,少许,开口说道:“下去吧。”
“是,宗主。”嫦冷儿躬身退下。
一缕墨香沿着车窗飘溢出来,随着傍晚的风散去。
嫦曦低下头,看着宣纸上的字,微微皱眉。
只见,白纸黑字上面,竟然写了一个力透纸背的‘劫’字。
“劫……”嫦曦轻轻叹息一声,放下毛笔,将宣纸卷了起来,轻声浅语,淡然说着:“在一个地方被困囚了几百年,也是时候出来透透气了。”
…………
暮离再次出现在梦境里的时候,那一场残酷的屠杀已经消失不见了。
视野里剩下一大片血红的沙土。
沙土之上,一个小和尚端坐在无数残尸中央,双手合十,口中念着一串串咒语。
在小和尚的面前,那个充满了血气,浑身暴戾的女人被锁在铁链中,犹如野兽一般张牙舞爪,俨然已经失去了神志。
女人肆无忌惮,大声咆哮着:“小和尚,有本事你杀了我!如果你没有本事,那就让我杀了你。”
“阿弥陀佛。”小和尚轻捻了一下手中的佛念珠,睁开微微闭着的眼眸,说道:“施主,你当真要杀了贫僧?”
“不杀了你,难道让你杀了我?笑话!”女人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话,表情里充满了不屑,略带嫌弃地讽刺着:“你这个和尚莫不是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