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远处，一袭白衣缓步而来，在离顾珩不到五步远的距离，停住了。

李慕白看到顾珩，视线微微转了转，停住了，“你被赶出来了？”

“你也来看小丸子？”顾珩难得惊讶一次，在他的印象中，李慕白貌似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否被赶出来了。”李慕白又问了一次。

倘若顾珩当真是被赶出来，那么，他也就没有前去探望的理由了。

“你才是被赶出来的那一个。”顾珩拒绝承认‘被赶出来’这么悲伤的字眼，考虑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能抵住一句：“我、我是被挤出来了。”

“嗯？”李慕白微微皱眉，表情费解。

“里面人太多了，跟农贸市场似的，我、我被他们给推出来了。”顾珩解释道，脸跟着红了一片。

“呵呵，你……”李慕白思索了一下用词，说道：“你真是优秀。”

“谢谢夸奖。”顾珩全当作听不出来李慕白话里的揶揄，回怼一句：“等你过去了，也会这副模样，比我也好不了哪里去。”

“是么？”李慕白转身原路返回，并不打算给别人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机会。

顾珩追了上去，跟在李慕白的身后，“你去哪里？”

“随便走走。”李慕白淡淡说道。

“附近都是冥古一派的人，又有迷踪幻境作乱，你往哪里走？”顾珩拉住李慕白，阻止这个男人去送死。

“那又如何？”李慕白挑了挑眉梢，并未用力，只是随意一拂袖，就把顾珩给挥扫开了。

“等等，李慕白，你怎么忽然间变得……”顾珩望着自己被震开的手臂不免惊讶。

他难以置信，手臂居然被李慕白轻盈一甩，直接甩麻了。

这是什么力量？

总不会是返厂维修了？

李慕白许是刚才无意一拨，并未控制力量，经由顾珩一提才记起来，手下收了几分几道，“你怎么样？”

“不好，非常不好。”顾珩抓住李慕白的手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不解地问：“你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

“烈焰七号。”李慕白轻声浅语地说。

“什么？你竟然私自使用烈焰七号？你不怕有副作用？”顾珩担忧地说道。

李慕白拨开手袖，露出一截手臂给顾珩看，但见手肘地方出现一块藏青色的深痕，并不是普通的淤青，更像是瘀血聚集在一起，无法化开的模样。

只听，他说：“这就是副作用。”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顾珩望着那片淤青，根本就不敢去触碰。

他也无法想象在过去多个夜里，李慕白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是药毒。”李慕白落下衣袖，神色平淡，不起丝毫波澜，“任何一个服用烈焰七号的人，都会残留一些药毒。”

顾珩听完李慕白说的话，马上翻开手袖，去看自己的胳膊，他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手臂上出现药毒，“我怎么没有？”

“那是因为对你所使用的药量刚刚好，药毒完全可以通过自身化解出去。”李慕白解释道。

“李慕白，那你身上这些药毒是……”

忽然间，顾珩不说话了，他想到一种可能，陡然变了神色：“你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实验室，试药了？”

“不然，你以为？”李慕白负手身后，缓缓行走在河畔，与生俱来的冷淡气质，伴随着白雾缭绕的河烟，越发衬托的他清冷出尘，美好如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