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生活在北海的时候,嫦冷儿年纪不算大,看到其他人都打打闹闹,不理会他,结果气鼓鼓地跑出去和别人掐架,可是,人家一听他姓嫦,是嫦氏大宗主身边的人,立刻撒丫子久逃,作鸟兽散。
嫦冷儿蹲在墙角画圈圈,流着眼泪诅咒那些孩蛋子。
丫丫的,老子是嫦家的人怎么人?还怕他不经打啊!
自那以后,嫦冷儿也不和那些小辈们玩了,再去玩,他直接找同族的晚辈来揍。
事实上,嫦冷儿的确挺抗打的。因为他怕一旦还手,别人就不和他玩了。
再后来,嫦冷儿成年了,跟随嫦曦来到内陆血族四城,威风极了。
别人一听他是北海古氏族,别说撒丫子跑人,十天半个月闭门谢客的小崽子都有。
嫦冷儿索性停了心思,他这般模样也挺好的。大不了,一个人独美,有啥不行?
这一次,三城攻打大盘古都,嫦冷儿还以为自己来了好机会。不过看自家宗主的意思,他怕是又没得办法了。
嫦曦走在前方,步履一转,径直去了赢荼的营帐。
“宗主,您怎么……”嫦冷儿诧异不已。他以为,自家宗主会去寻找暮离。
“冷儿,你去夜爵大人身边守着,掉了一根头发,提头来见我。”嫦曦站在营帐门口转首回眸,淡声吩咐。
“是。那冷儿先退下了。”嫦冷儿躬身行礼后,立刻前往守城河前方的营地。
然而,在路上,嫦冷儿却是越发糊涂了。
他家大宗主说,若是小姐掉了一根头发,就提头去见。
可是,他的头都没有了,还怎么去见大宗主?
嫦冷儿发觉他又笨了,智商不够,只能武力来凑了。
…………
嫦曦走进赢荼帐中,抬手掀开帐帘,不请自入。
侍者们躬身行礼,尊敬地说:“大宗主好。”
“嗯。”嫦曦挥挥手袖,“都下去。”
“是,大宗主。”侍者们赶紧退了出去,步伐细微,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营帐里,赢荼躺在一方小榻中央,睡得正浓。
美若刀锋的面庞宁静安然,少了几分罂粟入骨的锋利,纤长的眼睫毛覆了下来,浓密如羽,拢着一抹暗色。
跳动的烛火落在他的眉眼唇角上,无形中,荡起柔和温润的色泽。
自从采血之后,赢荼便一直处于沉睡中。
血族人失血过多,便是重伤,除了沉眠,没有太好的休养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