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喜欢冷棠,也不喜欢冷棠手中的剑。
睡梦里,脑海中总是浮现某些个零碎的画面,勾起很多不好的回忆。
例如,那人影簇拥的桥梁。
再例如,那充满了昏暗光泽的冰冷长街……
“哥哥,哥哥……”
亓官倾城好像看到一个身影从他面前闪过,他想去抓,却怎么都抓不清楚。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被他称之为‘哥哥’的人影,被黑暗无情地吞噬。
前半夜,亓官倾城一直处在零碎的梦境里,痴痴呓语。后半夜,竟然不知不觉发起高烧,口中呼喊的话语越发模糊起来。
等到苏慕言发现亓官倾城发烧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天快亮的时候了。
“陈堂,小春,准备温水,干毛巾,酒,通通拿过来。”苏慕言命令道。
“是。”
倾城包子铺里,也就陈堂和小春先起来了,两个人快速烧水,寻找毛巾,把苏慕言要的东西准备的一应俱全。
苏慕言用毛巾蘸了酒,搓揉亓官倾城的掌心,替亓官倾城降温。
众人一顿手忙脚乱地忙活,一个时辰后,亓官倾城的额头终于不那么烫了。
亓官倾城睁开眼眸,眼睫毛上沾了一层湿润的水雾:“苏小姐,我这是怎么了?”
“你发烧了。”苏慕言说道。
“外面,天亮了?”亓官倾城想抬头去看外面一眼,可是,有气无力,他抬不起头来。
“嗯,已经天亮了。”苏慕言不知道亓官倾城为什么问这个。
下一秒,亓官倾城给出答案:“苏小姐,对不起,我耽误你做生意了。”
早餐店,赚得就是早餐那些辛苦钱。
天色已经大亮,苏慕言却在照顾亓官倾城,亓官倾城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他的原因,才会让苏慕言赚不到钱。
“你别胡思乱想。”苏慕言也是佩服亓官倾城的脑回路,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点包子钱。
“苏小姐,”亓官倾城顿了顿,嗓子有点干,说不出来话,但是他仍然努力地笑了笑,说道:“今天,不用再去上学了。”
“……”苏慕言再次佩服亓官倾城的脑回路。
过了一会儿,冷棠出现在二楼门口,说道:“苏小姐,我把大夫请来了。”
“快进来。”苏慕言把大夫请进屋内,“昨夜发烧了,现在刚刚退下来了。”
“苏小姐莫怕,有老朽在,小公子不会有事的。”
大夫三诊过后,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询问道:“小公子,最近或许是受了什么惊吓?”
“确实有一事。”苏慕言想起亓官倾城昨天下午说的话,说是有个人在跟踪他,跟踪的人就是新来的伙计冷棠。
当时,苏慕言还反驳了几句,劝慰之类的,后来想想,怕是从那个时候起,亓官倾城就已经被惊出病了。
苏慕言也没料到亓官倾城会受到如此惊吓,居然把好端端的一个小孩子,吓得半夜发了高烧?
“既然如此,心病还需心药治。药物皆为辅助。”大夫快速写好药方递给一旁站着的陈堂,嘱咐陈堂快点去抓药,早晚各一次,当天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