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枫一下子严肃起来,握住我的手说:“父亲偷盗宫中宝物获罪,我自小便是戴罪之身,比不上别的丫头,若不是姑娘向陛下提议,我恐怕还在那些夫人宫里受人凌辱,哪里敢奢求离宫出嫁呢。”
“我若是有了能力,定不会亏待你的,只是如今我不过是个宫妓,你来伺候我想必也会为人耻笑。”那些人说的难听,我养病这些日子也有所耳闻,尽说什么盗贼与娼妓为伍不知要闹出多少乱子。
“和姑娘在一起开心的很,我哪里有空去管那些人。父亲心术不正做了坏事,与我又有何干,我自己两袖清风,问心无愧,只管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
“你倒看得清楚。”她不过十七岁,却能将自身与闲言碎语分的这样清楚,我自愧不如。
“姑娘,有些事情虽然我没有说,但你也得理解于夫人。”
“于夫人?”这些日子不断有陌生的名字在我耳边出现,但大多是探望过我的,只是若枫口中的于夫人,我从未听人提起过。
“姑娘,你这病真是太严重了,竟连于夫人也不记得!”
我见若枫很是吃惊,便知我与这于夫人交情不浅,“她是我的什么人?”
“从前嘛,可以说是情同姐妹,可如今她既对姑娘你起了杀心,也无须再以姐妹相称了。”若枫说话时一脸疑惑,像是不相信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
“情同姐妹从何说起?对我起了杀心又从何说起?”
“于夫人名叫于雪归,自小便与姑娘一同习艺,姊妹情深,被陛下带回王宫之后,于姑娘与你也是相互依靠、照顾。”“可是后来于姑娘阴差阳错地做了陛下的夫人,紧接着就开始明里暗里陷害你。”
“方才听你的语气,想必于夫人此前待我也极好,她会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待你是好,可害你也是真。那日我替你取衣回来,见她宫里的阿素鬼鬼祟祟地离开荷花池。再一看,便听你叫喊,那水都结了薄冰,你冻了那样久,索性是没出人命。”
“阿素一个丫头不敢害我的。”
“所以是受人指使,姑娘卧床不醒的那些日子,于夫人前些天还日日来看。”
“若是她指使的阿素,又怎会日日来看我?”
“我开始也不信,可她后来带了一剂药,说是特意请宫外的神医开的。哪成想那药里加了些毒物,姑娘喝了几日便气若游丝了。”
“那后来呢?于夫人可还来看过我?”
“后来陛下听说了此事,阿素又说是受了于夫人的指使,陛下一怒之下废了她的位份,将她禁足在了飞雪楼,日日都要抄经书,自此宫中都无人再提过她。”
我虽从未见过于雪归,却觉得她不至于蠢笨至此,我遇害一事绝不会这样简单,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分清敌友,免得再遭人陷害。
“姑娘!你看桃夭亭旁的桃花开的多好看呐!咱们快过去看看!”若枫见我出神,便叫我再到别处去看看,以免我想得太多,散散心病也好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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