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婼?什么李子婼?”季言提着一个精致的鸟笼走进了书房,听他的语气,似乎对李子婼很感兴趣。
“原来还有八王爷打听不到的消息啊!”我许久未见他,一见他这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便想同他打趣。
“嫂嫂就别打趣我了,好嫂嫂快告诉我吧。”季言将鸟笼交给李公公,撅着嘴上前来拽我的衣袖。
“咳咳……”元帝轻咳了一声,伸手将季言拉过去,道:“入座。”
季言听姬如影将事情一一道来,怫然不悦地骂了一句:“本王就说,昭娘娘那样好的人怎得生出季文良那样的疯子!”
“原是欲夫人的女儿,真是随母亲啊!”季言不由得感叹一句,随即又问起了李子婼:“那子婼呢?怎么会说到子婼?”
“承善说下一个要报复的就是李子婼。”元帝道。
“她真得了疯病?要不要请太医过去看看?这样下去岂不是得将她母亲从土里挖出来问她当初为什么要颠倒黑白?”
难得见季言这般说话,他忿然作色,一副要去找七公主算账的气势。季言说话做事一向慎重,很少像今日这般沉不住气。我不知他为何这般生气,不知李子婼对他而言为何如此重要。
“王兄,你将她带回宫作甚!”季言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拳头握得太紧都开始发紫了。
“王爷消消气。”
“嫂嫂不气吗?”
“我还未见过李子婼……”
季言一惊,看了一眼元帝,道:“王兄没有告诉嫂嫂吗?若枫就是李子婼啊!”
“孤给忘了。”
初识若枫时,她便说自己的父亲因偷盗宫中宝物,我竟忘了这一茬!这么一想确实很令人生气。
重建清云寺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建成那日,元帝带上季言、我与若枫到城中的客栈接昭夫人一同前去,她一见若枫,便泣不成声,抱着若枫哭了好一会儿。
昭夫人的头靠在若枫的胸前,不断擦眼泪,若枫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强忍着泪水。
良久,若枫咬牙切齿问道:“整整十八年了,你可曾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昭夫人低着头,沉默许久,才轻轻开口:“早知如此,将你留在身边吃苦,也好过让你在宫中受罪。”
“自小便觉得昭夫人亲切,待我也好,常常护着我……”说到这里,若枫还是没能忍住,大哭了起来。
若枫的童年是不幸的,幸而她的身边还有季言陪她治愈儿时留下的创伤。季言三番五次的示爱,她总以季言小她一岁为由,叫他不要开玩笑。可哪个姑娘不想被人疼爱,被人保护呢?她知道自己的地位,自己的身世配不上季言。
面若冠玉、文武双全的八王爷不缺追求者,再不济,也是娶个朝中大人家的千金,哪轮到自己呢?
若枫所想不无道理,即便季言一心一意只要若枫,惠太后也不会那么容易同意他娶若枫做王妃,到时也只是佳偶难成,令人惋惜罢了。
元帝与我们到楼下点了壶茶,留下她们母女二人在房中推心置腹地交谈。
“承欢,再过两年你便要行冠礼了,可有中意的姑娘?”元帝轻笑着问季言。
季言喜欢若枫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元帝只是故意拿他打趣。
“臣弟知道她做八王妃很难,也做好娶她做良娣的准备,总之,八王府只能有她一个女主人。”
季言平日灵动的桃花眼,此时如同笼上薄雾般,深远而又忧伤,叫我觉得他不是小我三岁的八王爷,更像是未做君主前的元帝,那样深谋远略,身上却还保留着少年气息。
“孤要封她做公主,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