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女人左顾右盼,开始挣扎,又有发病的迹象,少年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琉璃长盒,递给女人。
他的声音温和又包容,“殿下忘了,您怕弄丢了,早早寄放在我身上了。”
那个盒子浑身晶莹透白,绘着精致繁复的花纹,隐隐流动着蓝光,衬得里面的火艳的红玫瑰越发娇艳欲滴。
女人接过盒子,脸上渐渐平静下来,她摩挲着盒子上的花纹,露出一抹纯美的笑。
“是啊,是啊,我都忘了,差点就把它弄丢了,这是我的夭夭送给我的礼物,怎么能丢呢?”
少年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含着一丝狂热和痴迷,又包含着宠溺。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足够沧海变成桑田,那朵脆弱的玫瑰,那种如云烟一般的凡尘之物,怎么可能留存下来呢?
但是没关系,他存有那玫瑰的画像,他种了那么多的玫瑰,他能把所有的土地全部种上玫瑰,总有一朵是一模一样的。
女人一遍遍问他,“他会理解我的,对吗?”
“是的殿下,您是小少主最亲近的人,他很爱您,会理解您的。”
“他会回来吗?”
“会的殿下,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会回到您的身边的。”
“我好想,好想他能一直陪着我,他会嫌弃我吗?”
“不会的殿下,您一直这么美丽,一直是小少主喜欢的模样。”
少年轻轻把女人扶到柔软的拔步床上,把锦被理顺弄好,给女人盖上,拿着一旁的湿毛巾轻轻给女人擦脸。
女人露出一个单纯喜悦的笑容,抱着琉璃盒,笑得满足。
在闭上眼睛之后,女人突然喊住了即将悄悄离开的少年。
“阿海儿。”
清艳的少年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跪在床边。
“我在这里,殿下。”
女人的声音变得冷静淡漠,“把我们的人全部转到地下,撕裂和魔渊的合作,我们回冥暗之域。”
少年脸上是柔顺的服从,“好的殿下。”
好像女人提出的,只不过是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
“他不喜欢,那我们就暂时按兵不动,转到暗处。”
“幽蓝之域重现了,独孤澈恨我入骨,一定不会放过我,他一定很想杀了我,我们的动作要快!”
清艳少年给她温柔地掖了掖被子,“殿下,幽蓝之域还没站稳脚跟,时间足够我们隐藏了。”
女人舒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阴毒,“很好,就让魔渊和那些氏族狗咬狗,我们只要看着就行。”
少年还是应了,温柔地看着女人。
*
这边各个势力强力撕逼,斗得天昏地暗,另一边却安宁得不行,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独孤离夭端着碗,严肃地看着床上拒不合作的秦慕,威胁,“大兔子,你乖不乖乖喝药?”
秦慕勉强坐起身子,脸色苍白,冷淡地扭过了头。
独孤离夭又被气到了。
这只蠢兔子又不听话!
她苦口婆心,“兔子,你身体不好,干嘛逞强,我喂你喝药也没什么的啊。”
秦慕声音冷淡,“我自己有手。”
她瞪他,“我知道你有手啊,但现在你不是病了吗?病人有资格享受喂药服务的。”
秦慕转过头来,悠悠地看着她,“要么我不喝,要么你让我自己喝,二选一。”
独孤离夭:......
憋屈地把碗递给他,挫败地坐在椅子上,不想理他。
秦慕看她一眼,没用勺子,直接把药灌下去。
这药出奇的苦,秦慕这样淡泊的人都被苦得直皱眉。
独孤离夭转头,急忙把一颗蜜饯塞进他嘴里。
秦慕猝不及防,蜜饯已经进了口中,丝丝甜意蔓延开来。
眼前的人笑得灿烂,得意道:“我特地准备的,好吃吧?这样就不这么苦了。”
秦慕垂眸,“嗯”了一声。
独孤离夭一愣,乐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