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一头扎向更冷更深的海水，无数浮沫随着深海浅浅的光点划过她的脸颊，越往下，浮游生物越少，光芒也更加少，哪怕南宫玥能夜视，一时之间也看不太清面前的东西。

但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浅浅的呼吸声就在前方，南宫玥凭经验感觉得到，这个家伙块头的确很大。

她指尖微勾，一把长剑滑落下来，剑柄纹着灵纹，浅浅的青色绘着繁复的花纹，又被金丝勾勒的太阳纹覆盖。

灵活地转了转手腕，南宫玥挽了个剑花，标准的起剑式。

柔软的指腹轻轻划过微凉的剑柄，在感觉到一股气息靠近的时候，南宫玥的剑已经袭了过去，角度刁钻，出招狠辣，速度之快甚至连海水的搅动都慢了半拍。

哗啦--

对面反应也不慢，一股巨力撞上剑身，剑身嗡鸣，南宫玥的虎口顿时被震裂了，冰凉的感觉沿着南宫玥的指尖往上。

南宫玥脸色一变，甩起尾巴猛地拍过去，“轰”地一声，海水倒灌，南宫玥的墨发狂飞，沿着水流的方向向前飘去。

她却是一懵，连手上原本出招的动作都慢了半拍，手腕被捏住，手里的长剑却攻势不减，抵在了那人的喉咙上。

对，人。

因为南宫玥感觉到自己的尾巴被一双手抓住了，修长细腻的指尖还挠了挠她的鳍，温柔又带着调戏之意。

“夭夭，我的手肿了。”

她终于慢慢看清了面前之人的模样，秦慕眉眼含笑，束发的玉冠不知道去了何方，墨发垂落下来，像是丝绸一般随水飘摇。

他们的姿势极其古怪，南宫玥的剑已经划破了秦慕的白瓷般的颈，留下一道细细的红血丝。

而南宫玥的尾巴还被他握在手上，亲密地摸来摸去。

“兔......兔子？！”南宫玥手里的剑不自觉地脱手掉落，一只爪子从旁边横过来抓走了。

“哦？难怪能破阿慕的护身金鳞，那股锐气这么重，啧啧，老远就感觉到了。这是般若寺的问邪剑吧？怎么上面多了这层金色的东西，真丑！”

龙认真把玩了一会儿，啧啧有声，还不忘出口嫌弃。

南宫玥一时忘了反驳，被秦慕轻轻拽了一下尾巴，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

她着急探头，却被他抓起手，亲了亲受伤的虎口，道：“疼不疼？不要乱动。”

秦慕抱住了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尾巴，南宫玥躲来躲去的，被摸的小脸微红。

她凶巴巴地想拍他的手，又看见他原本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已经肿起来了，红红紫紫的，像是偷玩了颜料。

她一下子焉下来，忘了和他计较，瞪他一眼，把他的手抓起来看，又凑上前去瞧了瞧他的脖子，担忧道：“大兔子，你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下手都没了轻重。”

南宫玥出手就是杀招，不然也不会拿出问邪来，她的尾巴看起来是挺漂亮，但是也曾经活活把一座山壁砸穿，力道之大极其凶猛，如果不是秦慕的血脉之力防御力极高，现在就该变成一滩肉泥了。

秦慕抱着她往前走，不让她下来，哄道：“你乖一点，我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