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掏心,会是什么理由所致?
可能是在练什么邪术,可能是迷信,也可能只是单纯心理变态,要泄愤。
南宫玥一开始还没把握,直到看到鸣翠姑娘的尸体。
凶手当时应该走得很急,因为风墨已经发现响动了,她甚至连司胤都来不及解决,却依旧坚持掏心。
掏心一般都从前面,柔软的血肉根本阻挡不住尖利的爪子,可它却选择了后面。
这在无形中印证了南宫玥两个猜想。
第一,凶手有两个,一个专杀男人,一个专杀女人,而喜欢杀女人的这个,应该是个新手,做事不够沉着冷静。
所以它才会慌不择路地从后面掏心,坚硬的肩胛骨应该让它的手不太好受。
第二,它可能在炼制什么邪术,必须要用到心脏。
能抽出时间放下蓝铃花,说明它知道南宫玥和风墨在四周,逃得这么快,甚至连杀人灭口都来不及,说明它知道来人是它打不过的。
在这种情况下放下蓝铃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费时费力去掏心,甚至被水涟尸检的时候查出半块断裂的指甲,说明它有必须要心脏的理由。
如果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挑衅,就是在练邪术。
南宫玥倾向于第二种。
一个叛逆的妖族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有人指使,背后是一个集团,那么掌管妖族事物的幽蓝之域不会发现不了,再怎么样活动也会有蛛丝马迹。
而且挑衅这种事,有一串蓝铃花就够了,何必多此一举。
南宫玥拍了拍手,眯眸道:“它忍不了多久了,这事越闹越大,已经惊动了大陆上的顶级势力,它之所以迫不及待地再次作案,而不是像从前那样隔几天,怕是也明白这个道理。”
一旦其他势力的人也到达极北冰原,任他有通天势力,也得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尤其是幽蓝之域那边,刑司主司长花景可是半人半妖的血脉,凶悍异常,一旦花景过来,这个凶手就得跪在他手里。
风墨带着南宫玥上了酒楼的二楼,挑了个比较安静偏僻的位置,忍不住说她。
“你既然知道,安心等你的属下来不就得了?非要大半夜的出来吃什么东西,才安分多久啊你。”
南宫玥顺溜的向小二报出一长串菜名,还好小二见多识广,嘴皮子利索,脑子也好使,一下子就记住了,唱了个喏之后就喜滋滋地下去了。
她顺手接过风墨递过来的茶,感觉到热气划过指尖,舒服地眯了眯眸。
“此言差矣,你难道不好奇它到底是冲谁来的吗?此番它动作这么大,无非就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那我就给它这个机会,不管它是冲着你还是冲着我,总归都是要来的。”
南宫玥好久都没遇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了。
只怕在城郊客栈的时候,那个小贼就盯上他们了,可是它究竟是怎么认出他们的身份的?
如果是风墨还好说,但是南宫玥从头到尾低调得很,连脸都没怎么露,它如果是冲着南宫玥来的,又是怎么在人群中认出她来的?
而且它没做其他事情,却又特意招惹南宫玥和风墨注意,应该不是对他们有杀意,而是有所求。
邪术,有所求,南宫玥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只妖是冲着她来的。
风墨揉着额头,感觉自己曾经的少爷脾气在南宫玥这厮面前完全使不出来,没好气道:“喝茶吧你。”
南宫玥慢慢喝着茶望着窗外的雪景,今晚倒是没有下雪,但是天气依旧很冷,天空雾蒙蒙的,地上的积雪堆积的速度比人工清扫的速度快得多。
酒楼里面倒是和外面的冷清完全不同,明明知道城中发生了命案,可是那些富家子弟根本不怕,每个人都带着一大圈肌肉发达的侍卫,正在楼下吃喝玩乐。
有点姑娘唱歌跳舞的,也有玩起了牌九骰子的,俨然一个大型的舞乐坊和赌场,南宫玥甚至能看见下边粉红色的菱纱后面,有人支起木桌开起了赌庄。
热闹的喊声混着歌舞声,几乎要掀翻酒楼的屋顶,简直是对耳朵的一种折磨。
风墨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差点没忍住把邻桌一个喝大了的胖子揍了一顿,因为他一直不停地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口沫横飞,差点溅到风墨的衣袍上面。
南宫玥正吃着鸡腿,差点被呛到,笑得眼泪都要飞出来。